第一卷:默認 第4章 “你,是誰?”
辛珑愣了一下,心裡默念了一聲“出去”,再睜開眼,已經回到了寝居,下一秒,大門就被人推開,一個手握長劍,面容俊美如同谪仙,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從門外跨步走了進來。
看到他的臉,辛珑愣了一下:是他?地府裡看到的,那個功德值十萬,等待重生的男人?
蕭驚鶴一進屋,看也不看她,直接推開她,掀開了榻上的枕頭。
并沒有看到他搜尋之物,蕭驚鶴俊美的面容一片冷凝,猛地回頭,“唰”地一下,一把寒光冷冽的長劍就架在了辛珑的脖子上。
蕭驚鶴那張翩翩佳公子一般俊美無鑄的臉上,雙目燃燒着熊熊火焰,質問辛珑:“你把東西放哪了?”
他這一番舉動,吓了随即跟進來的大嫂楚香越,和幾個小侄子一跳。
楚香越張開雙手護住孩子們,警惕的看着莫名其妙歸家,一來就對妻子拔劍相向的小叔子。
“驚鶴,你是瘋了不成!趕緊把劍放下,有什麼話好好說!”
蕭驚鶴注視着面前嬌媚的女人,面如寒鐵,握着長劍的手很穩。
他想起上輩子自己全家因為這個女人被流放嶺南,他的幾個侄子侄女在路上被流民分食,大嫂甚至為了讓他少挨點衙役的毒打而不惜委身于他們,而他最後也沒有到達嶺南,一大家子在半途中的寒潮裡活生生被凍死,自此蕭家所有皿脈斷絕!
他到死都不明白辛珑為什麼要出賣他。
等到死後來到地府,他看了生死簿,才知道作為他妻子的辛珑,竟然是皇帝派來的尖細,嫁給他,也是為的有朝一日将整個蕭府一舉殲滅!
上輩子辛珑将假玉玺放在了他的枕頭後面,被大太監瑞安帶人查獲,人髒俱在,當天蕭府所有人都被流放。
隻是現在,為什麼他枕頭下面沒有?
難不成,是辛珑還沒有來得及放?
蕭驚鶴的面色冰冷如霜,眼眸深處翻湧着刻骨的恨意,像一潭幽深的寒潭,仿佛要将辛珑整個人吞噬進去。
他緊握着手中的長劍,指節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幾乎能聽到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
他恨不得立刻就一劍砍下這個賤人的頭顱,為前世慘死的家人報仇雪恨。
但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能沖動。
重來一世,他一定要守護好蕭府,不讓悲劇重演。
辛珑迎着蕭驚鶴的目光,瞬間明白過來——這個男人,重生了。
她微微挑眉,心中卻毫無波瀾。
她可不是原主,不會背這黑鍋。
她瞥了一眼旁邊瑟縮着,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幾個孩子,還有滿臉疑惑和驚慌的大嫂楚香越。
辛珑語氣平靜:“把門關了,我們單獨說。”
蕭驚鶴俊美的臉龐上依舊是冷酷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
他看着冷靜的辛珑,心中厭惡更甚。
這個女人,又在耍什麼花樣?
他擔心辛珑把假玉玺藏在什麼隐秘的地方,于是轉過身,對着楚香越沉聲說道:“大嫂,我有些私事要和長公主單獨談談,勞煩您帶着孩子們先去外面等候片刻。”
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刻意放緩了語氣,盡量不讓孩子們受到驚吓。
辛珑也對着楚香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柔聲說道:“大嫂,我和他隻是鬧着玩呢,小兩口拌嘴而已,您先帶孩子們出去吧。”
楚香越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心中疑惑更甚。
驚鶴一向待人溫和有禮,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态。
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但礙于蕭驚鶴執意要他們出去,她也不好插手小夫妻之間的事情,隻能一邊數落着蕭驚鶴不要對辛珑動粗,一邊帶着孩子們離開了房間。
“娘親,叔叔和嬸嬸怎麼了?”八歲的蕭睿站在門口,精緻的小臉滿是凝重,稚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安。
他身旁站着他的雙胞胎妹妹蕭香,兩個小家夥都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模一樣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在他們的印象中,小叔叔待人一向溫和,從來不會和人紅臉,更不會對美麗的嫂嫂拔劍相向。
今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幼小的心靈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雕花木門發出沉悶的“吱呀”聲,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面好奇的視線。
房間裡,隻剩下辛珑和蕭驚鶴兩人,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氛,仿佛一根緊繃的弦,一觸即發。
蕭驚鶴依舊保持着拔劍的姿勢,鋒利的劍刃在辛珑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說,東西藏在哪了?”他一字一頓地問道,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
辛珑迎着蕭驚鶴幾乎要将她淩遲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弧度。
她緩緩站直身子,姿态從容,絲毫沒有被劍刃的寒光所震懾。
烏木桌椅上映着寒光,辛珑的倒影在上面搖曳,仿佛随時都會破碎。
她直視着他的視線,說:“蕭驚鶴,我不是你老婆,但是我可以幫你。”
這句話,如同石破天驚,在寂靜的房間裡炸響。
蕭驚鶴握劍的手猛地一顫,深邃的眸孔緩緩眯起,審視一般的盯着辛珑,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辛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平靜:“看你這副樣子,應該是知道你老婆要做什麼,但是我不是長公主,你不要把氣撒在我身上,我們可以合作。”
蕭驚鶴經曆過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接受能力自然比常人強得多。
他犀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他敏銳地察覺到,面前的這個女人,與他記憶中的辛珑,判若兩人。
面前這個女人比他記憶裡更加穩重,更加從容,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爍着鎮定和聰慧的光芒。
而過去的長公主看他的時候,總是帶着抵觸和厭惡,如同看着什麼髒東西一般。
兩種截然不同的眼神,讓他不得不承認,面前的女人,确實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你是誰?”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