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他快要死了
“哥,你多大歲數了?能不能成熟穩重一點,别整這些沒腦子的事?”
傅湘婷罵着,鼻涕眼淚剛流出來,就感覺要被凍住。
天氣這麼冷,她才在外面待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更不要說大哥,已經這樣跪了一個多小時!
“你起來!給我起來!”她發了瘋似得去拖拽傅國平。
傅國平卻巋然不動,心如死灰一般。
“都怪林月蓮那個賤人!林月蓮,你給我出來!别龜縮着!要是我兒今天凍死在這裡,我一定跟你沒完!”
劉春花罵罵咧咧起來。
“小朱,你給我拿輪椅,我要下車,我要去砸門!我倒要看看,林月蓮這個賤人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
“春花,你别激動。”朱洋轉身去拿輪椅。
傅國平閉上眼睛,被耳邊的聒噪給弄得心煩意亂。
“劉春花,能不能别再鬧了!”
他幾乎是從喉嚨最深處發出來的聲音,歇斯底裡。
充滿了無奈,但更多的是憤怒。
劉春花一愣:“國平,你是不是糊塗了?我這是在幫你……”
她話沒說完,就被傅國平冷冰冰地打斷:“幫?”
他冷笑一聲,眼裡瞬間劃過無盡的寒意。
因為跪太久,雙腿早就麻木。
他用力摁住傅湘婷的肩膀,才艱難地站起來。
“我跟阿蓮走到今天這一步,你的功勞最大!阿蓮伺候了你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你呢,從沒憐惜過她!”
“之前還嚷着要求她回來照顧你,怎麼?有了這個男護工的體貼照顧,現在不需要阿蓮了,就又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傅國平越說越覺得諷刺:“我跟阿蓮明明有孩子的,是你把我們的樂樂弄丢了,然後把自己的私生子抱來給我們帶,美其名曰補償我們,這算狗屁補償?還不是你自私,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不敢曝光,結果讓我跟阿蓮給你兜底了二十多年!”
“從我跟阿蓮結婚開始,你就各種挑刺,經常家裡一丁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都要上綱上線!”
“當初我出去找筠筠,也是被你逼煩了,你怎麼說的?讓我再生一個孩子,這樣老了兩個孩子好托舉。要不是你各種明示暗哄,我能出軌嗎?”
“你……你怎麼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到我頭上了?國平啊,你這樣說老娘,那我可就太寒心了!”劉春花說不過傅國平,便隻能委屈地哭嚎。
傅湘婷見狀,隻能和稀泥,兩邊都不得罪:“哥,你少說兩句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媽,你也安靜一點。”
“還有你!家裡就屬你最白眼狼!你當初想上大學,媽不肯,是阿蓮把自己嫁妝拿出來貼補。之後你不結婚,在家啃老,啃的什麼老?還不是阿蓮在伺候你?”
“哥,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滿嘴炮轟,無差别攻擊吧?”傅湘婷撅了撅嘴,跺腳表示不滿。
見兒子要跟自己反目,劉春花拍了拍大腿:“林月蓮,賤人,你給我出來!!!”
“中氣十足,挺有精神的嘛。”林月蓮姗姗來遲,氣定神閑。
“有句古話怎麼說來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家有一老,猶如一賊。傅家正是有了你這樣不明事理的老人,給子女不斷添麻煩,才會諸事不順。”
“你放狗屁!”劉春花氣得飙髒話,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圓。
林月蓮搖了搖頭,目光落到朱洋身上,想到朱洋自會給老太婆上一課,便懶得再跟她廢話。
“傅國平,我已經結婚了,你這麼死纏爛打,還有沒有節操?”
傅國平苦笑了一下,重新跪了下來。
不過這次是單膝跪下。
“阿蓮,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我這麼跪着,你肯定會心疼的。”
“阿蓮,結了婚能離,你跟陸雲峰根本不相愛,勉強湊在一起搭夥過日子有什麼意思呢?”
“我知道,你是賭氣才嫁給他的,你不是一個貪圖享樂、愛慕虛榮的女人,你不在乎錢。”
“阿蓮,這是我的誠意。”
傅國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絲絨禮盒。
雙手凍得通紅,顫巍巍地把盒子打開:“阿蓮,咱們結婚三十年,我一直欠你一枚婚戒。這枚戒指我花了很多心皿,我把跟葉筠筠住的那套公寓賣了,用來買這枚鑽戒了!”
“哥,你瘋了吧?”傅湘婷看着紅絲絨盒裡閃耀的鑽戒:“鑽石是最不保值的,都是資本家哄騙年輕人的玩意,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戀愛腦了?”
傅國平像是沒聽到妹妹的吐槽,從盒子裡拿出鑽戒,滿心期待地遞到林月蓮面前:“阿蓮,你接受嗎?”
“夫人,水來了。”
這時,管家帶着一名傭人走過來。
傭人端着一盆涼水。
林月蓮沒有猶豫,端起水盆,直接朝傅國平身上潑。
“滾!”
她眼裡充滿厭惡。
傅國平卻巋然不動,全身被冷水澆濕,一股惡寒瞬間席卷全身。
“阿蓮,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永、不、原諒!”林月蓮一個字一個字道。
目光狠厲,落在傅湘婷身上:“趕緊把他帶走,不然我不客氣了!他頭上的傷,你們不及時送醫,就等着他死吧!”
說完,轉身就走。
傅湘婷想去理論一番,一排人高馬大的保镖站成一排,形成一堵人牆。
看到林月蓮轉身決絕地離開,傅國平那吊着的一口氣瞬間瓦解。
整個人全身再也沒了支撐,往後一栽。
“國平——”
“哥!”
人重重地倒在雪地裡,即便是暈死,他仍舊牢牢地攥着手裡的紅絲絨禮盒。
隻不過,鑽戒從盒子裡滾出來,落到了雪地裡。
傅湘婷趕緊把鑽戒撿起來,往禮盒裡随便一塞。
“小朱,快,救人,救人啊!”
傅國平很快被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幸好送醫及時,不然雙腿怕是保不住,要截肢。
傅國平被推出搶救室,送去病房後,甯夏趕了過來。
看着身上插滿了管子,像是丢了半條命的男人,她搖了搖頭。
真是個廢物!
還以為扶他當上校長,他就能支棱起來呢。
結果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傅國平,賣慘沒用的,女人都喜歡雄鷹一般的男人,你得強,強懂不懂?拿出你男人霸道的一面,以後别再給我整這些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甯夏雙手環抱在兇前,态度冷冷的:“我給你安排了M國的進修,你去半年,等你脫胎換骨了,才有跟陸炀深競争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