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擔心的喚了一句,顧夫人立刻回神,見姜初月臉色擔憂,立刻道:「娘無事。」
姜初月半信半疑,剛才顧夫人的臉色和眼神都是不對的,她能感覺到顧夫人剛才最少是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的。
已經將顧夫人當另外一個母親了,姜初月自然不希望她不開心。
其實顧家走到如今這番景象,顧夫人應該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才對啊。
「娘,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別憋在心裡!」姜初月主動握著顧夫人的手,語氣極認真。
顧夫人笑著搖搖頭,又看了一眼精緻優美的院落,笑道:「其實就是想起了這西院以前是打算給你那幾個侄兒侄女過來小住準備的……
哪裡知道準備了這麼多年,你最大的侄兒過幾年都能娶親了,他們也沒有來住過一次。」
姜初月這才明白顧夫人為何突然心情不好了。
難怪這西院的精緻這樣好還大呢。
原來是替顧家大宅那幾位侄兒侄女過來小住準備的。
雖然這裡到了天熱的時候招西曬會很熱,但是小孩子們住麼當然是陽光多的地方為好。
到了炎熱的夏季,一般孩子們估計也不會過來小住,就算來小住,多準備些冰就是了。
可顧家大宅那幾位侄兒侄女一直沒有過來小住,這定是那邊哥嫂不許了。
顧夫人嘴硬心軟,這麼多年明裡暗裡被那顧家大宅那三妯娌欺負,依然還是當她們生的孩子為晚輩親人的,這也是很難得了。
說到底,還是那邊三對夫妻傷了顧夫人的心,也傷了顧老爺子的心了。
姜初月微微嘆氣,接著揚眉一笑,安慰顧夫人道:「那既然這樣,那更不能將西院全做庫房了。可請工匠們來重新設計捯飭一下這西院,給我隔出一個庫房就成了。今後呀,侄兒侄女們定會過來小住的!」
知道姜初月是特意安慰她,顧夫人笑著伸手拍了拍姜初月手背,「就算如此,也不必非要西院了,咱們府裡地方大著,真到了時候,就安置到南院或者北院也是一樣的。」
顧夫人心裡很清楚,自家的兒媳婦比那幾個瞧不上她的繼子們的兒女重要的多。
姜初月見她這樣說,就知道她其實已經不在意了,隻得笑道:「那也好。」
「以前啊,你沒有過門,朗哥兒出門,你爹出征時候,就我一個人守著這麼大的府邸是很孤單,所幸都過去了。」顧夫人幽幽嘆了一口氣,偏頭看著姜初月的側臉,臉上笑意真誠。
要不是這丫頭出現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弄不明白唯一的兒子最終是怎麼個打算。
她的兒子是她的驕傲,能文能武,若不是一心一意守著這兒媳婦,能否留在京城當個京官還真難說。
能留在京城,那就好。
她守著兒子媳婦,以及未來的孫子孫女過日子,才是她最想要的好日子啊。
她怎麼能不疼這個兒媳婦呢!
何況她是這樣良善又能幹,如今這京城裡面有點排面的貴夫人誰不羨慕她呢?
顧夫人無數次驕傲的想著,越看這個兒媳婦就越是愛憐,連帶著對姜初月一家人都愛屋及烏了。
姜初月這邊剛安慰她幾句,她就笑眯眯的對姜初月說道:「前幾日你要去忙廚藝比試,忘了和你說了,新上來的工部右侍郎常大人家的夫人大前兒來了咱們家我聽她那意思,是要替她家的嫡次子相看姑娘了。」
說完就笑眯眯的看著姜初月。
姜初月正在狐疑呢。
那新上來的工部右侍郎常大人家的夫人怎麼會找自家婆婆大人說起給兒子相看姑娘的事情呢?
難道和自家婆婆大人很熟呢?
略一沉思,姜初月才笑著問道:「那常夫人是娘的手帕交麼?還是熟悉的人?或者是家裡沾親帶故的人?」
姜初月能想到的也隻是這些點了。
顧夫人聞言笑容更深了,搖搖頭道:「都不是,那常大人以前是地方上的官兒,在他任職期間在水利上很是有一番作為,就被擢升了。那常夫人更是不熟悉了。」
這就怪了。
這常夫人怎麼偏偏就找上了自家婆婆大人呢?
「難道是來拉關係的?」姜初月最後隻能如此想了,「想要請您給她家嫡次子保媒麼?」
顧夫人見她最後這一句總算有點意思了,才哈哈笑道:「這最後一句總算沾點邊兒了。她可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姜初月聞言也笑起來,覺得自家婆婆平時不算很熱心交際,要是願意幫人保媒,也算是個事兒。
這媒要是保成了,也是一樁美事。
這京城裡面的貴夫人麼,不少都喜歡做保媒的事兒。
萬一要是成了,那對男女兩家都是座上賓,日後也是有點兒香火情的。
看顧夫人這笑眯眯的樣子,好似是有點兒興趣的。
不過姜初月倒也沒有盼著顧夫人能拓展交際,隻要老人家高興就好,要是不高興麼那就不必理會。
「娘要是覺得這說媒是個好玩的事兒也可以試試。」姜初月玩笑般的說道,「至於最終能不能成,那就看人家的緣分了。」
「你這孩子,這保媒的事兒可是個大事兒,怎麼能說玩玩呢。」顧夫人知道姜初月是替她著想,卻也忍不住嗔了她一眼。
「嗯,是我說錯了。不過婚姻大事還是看兩人的緣分,也不是咱們去說就能成的麼!」姜初月笑得眉眼彎彎的分辨道。
顧夫人見她還一副玩笑般的神色,不由得正了神色,「你這丫頭呀,我可要告訴你啊,人家常夫人可是看上了你家的薇姐兒!」
要不怎麼先來找她敲邊鼓打探呢?
姜初月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做夢也沒有想到,人家常夫人是為著她家薇姐兒來的。
「娘……沒有聽錯吧?常夫人她按理說不該……」姜初月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將自家和薇姐兒都看輕了。
隻是,她也確實是疑惑,那常大人家到底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