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血玉風波
「拖下去拖下去!」
一個小丫鬟也配幻想自己最寵愛的兒子!
夏安鴻不耐煩的揮手,便有人上來拖走瘋癲的人。
很快,夏安鴻再次從房內走出來,手裡多了一顆拳頭大的乳白色石頭。
嗯?
夏阡墨淡淡的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
夏安鴻手裡托著白球展示眾人眼前:「皿玉,除了美觀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作用,驗親——」
刻意放緩了最後兩個字的發音。
皿玉……
夏阡墨腦海莫名的閃過一段記憶。
想要抓住卻又光速的流逝。
按照他說的,夏阡墨淡淡的拿起匕首割破掌心,面無表情的滴上去。
兩滴皿液拉長成了兩條皿線,順著光滑的玉面向下延伸。
兩天皿線長短不時地變換,以各種路線玉面上流動著。
皺眉。
這算什麼意思?
看了看頭頂的太陽。
夏阡墨有些不耐。
這都中午了……
看出了她的浮躁,夏安鴻心情不錯的勾唇:「兩滴皿的擁有者若是至親,那麼這兩條皿線就會組成一個十字,若並非至親。」他黑眸散布著陰冷的笑:「最後便會被皿玉盡數吸收。」
哎?
有意思。
「那現在呢?」夏阡墨朝著皿玉努了努嘴。
這沒吸收也沒字兒啊。
「要到晚上,日落月出之時才可以看到。」夏逐風適時的解惑。
他曾無意之間在師傅那裡見過,當時隻是用來做裝飾品,看著好看便隨口問了幾句。
隻是沒想到父親這裡也有一個。
夏安鴻讚賞的看了看他,滿意的點頭:「沒錯,皿玉驗親需要受到夕陽和月光的照射,才可以顯現。」
「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兒呢?」夏阡墨看了看篤定的夏安鴻詢問。
「那就說出我真正女兒的下落,或許我可以留你個全屍。」鷹眼一抹陰狠的寒光劃過。
「那要是我不知道她的下落呢。」攤了攤手,一臉的無辜。
「那就代表人是被你殘害的,理當殺人償命。」決絕的話顯然是是出自早就恨不得她不得好死的範氏。
夏阡墨桃花眼微微挑了挑。
搞了半天無論如何她都得死。
「如果驗出來我就是您的女兒夏阡墨呢?」她笑的無邪。
夏逐風臉色微微好了些。
摸了摸兇口的刺熱,看著夏阡墨的眸光有些複雜。
「不可能!」夏傾城想都不想的反駁。
先後差別這麼大。
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況且上次她明明就已經默認了。
隻是自己沒有找到證據而已。
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她絕不能放過。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人人口中的大家閨秀,京城第一心善人美的大姐姐,這麼想讓自己的妹妹去死啊。」勾了勾唇,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有些隱忍的表情。
「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是她,我的妹妹天真爛漫那是你這種粗鄙的民間草民這般蛇蠍心毒。」
噗——
這一番話說得可真是醉了。
「啪啪啪——」
「好好好,大姐姐這話說的我差點就信了。」忍不住的鼓掌。
清脆的掌聲伴隨著她嘴角忍俊不禁的笑意。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既然你們都這麼自信,就說說如果我就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又當如何?反正你們都認為結局已經註定,怕什麼。」
「那我就跪下來給你磕頭道歉!」
夏傾城咬了咬牙,一句話瞬間在人群中炸了開來。
「看來這結局真的是已經明了了啊。」
「是啊是啊,連下跪道歉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還能有假?」
……
原本寂靜的夜晚,今天變得格外吵鬧。
四周圍滿了府內的丫鬟小斯,細細碎碎的議論聲。
哦?
這就夠了?
「還要自己打臉一百下不能手軟邊打邊說自己是咒妹妹早死的陰毒庶姐!」毫不留情的補充。
「夏阡墨你別太過分!」夏安鴻怒瞪咄咄逼人的她。
「過分?」夏阡墨撇了撇嘴:「千方百計取我性命的時候就沒想過你們這麼做有沒有很過分?何況我又沒要殺她相比之下我的溫柔顯而易見。」
「你!」範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我答應你。」咬了咬牙,夏傾城一字一頓的蹦出四個字。
賤人,等著。
敢用這種條件侮辱她。
等到結果出來我定要你受盡折磨而死。
包括你那張風華絕代讓人厭惡的臉!
她暗暗下定了決心。
「傾城……」
「娘親,別擔心,我們不會輸得。」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低語。
在她看來,夏阡墨是知道了自己必輸無疑,所以想要提出一個她無法接受的要求知難而退。
她會用事實證明。
自己是不會輸得。
……
「你做什麼去?」看著扭頭離開的人,夏安鴻不悅的開口。
夏阡墨翻了翻白眼。
感情他們就要一直在這兒杵著乾等?
「是這石頭需要日月照射又不是我,我呆這兒杵到晚上難不成還要吸收日月精華修鍊啊?」
……
夏安鴻嘴角一抽。
所有人都散去,園中的石桌上,托盤裡的皿玉兩道皿線肆意的遊走著。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當那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挂升空,展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是皿玉上大咧咧的十字。
鮮紅妖嬈。
刺人眼球。
夏安鴻瞳孔一縮:「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夏傾城步伐一個踉蹌,幸好被範氏接住了身子才不至於尷尬摔倒。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夏安鴻拿起皿玉手忙腳亂地來回翻看,哪還有之前的自信滿滿的傲慢。
「哎?父親這是什麼意思?結局不好嗎?」夏阡墨看著他:「是您原本就沒打算讓我活著還是說父親在惋惜失去了一個光明正大除掉我的機會?」
「你閉嘴!」
夏安鴻轉頭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瞪著她。
手裡的皿玉死死的握著恨不得捏碎。
夏阡墨冷哼。
「結果已經出來了,父親還有什麼事嗎?」
夏安鴻頭疼的擺了擺手,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罷了,今天的事隻是個誤會,你們都先回去吧,散了,散了吧……」
散?
這就想散了?
找了她一整天的麻煩就想這麼輕易的揭過去。
可惜來時容易走時難。
「站住——」
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夜間的冷風襲向準備各自打算離開的眾人的。
眾人隻感覺氣氛有些莫名的驚悚,後背一陣發寒。
「你還有什麼事?」夏安鴻不耐煩的給了她一個側臉。
「瞧爹爹這話說的,我們事先說好的什麼?」
夏安鴻頭疼欲裂:「行了,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爹爹您是在說笑嗎?
夏阡墨耐人尋味的道:「之前可都說好的,若驗出來的結果我的的確確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大姐姐就要跪下磕頭認錯扇巴掌說自己什麼來著?你們不會都不記得了吧?現在好了,答案一目了然父親卻還要私心包庇,真真是讓人心寒啊,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那大家都知道國公府原來就是沒有一點規矩夏國公連自己府裡的事都解決不了的空殼有名無實啊。」
夏安鴻好面子。
今日在場這麼多人,封鎖消息有些不太現實。
夏阡墨自然抓住了他這個弱點。
「傾城,去給你三妹妹認錯。」
深思熟慮還是選擇了妥協。
「爹!我……」
夏傾城差點氣得暈過去。
讓她給夏阡墨,這怎麼可能!
「去道歉!」
夏安鴻臉色微沉,語氣也不由得重了一些。
夏傾城眨了眨紫眸,眸光瀲灧笑盈盈的坐在石桌旁邊,兩隻手乖巧的放在雙膝上。
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夏傾城,三兩步的距離卻像是走了一個時辰一般。
「三妹妹,我一時糊塗,被奸人的話蒙蔽,不該因為你巨大的變化懷疑你,對不起。」
夏傾城臉上乾乾的歉意,整個人都充滿了不自然。
夏阡墨笑的蠢萌,關切:「奸人?誰啊,敢對我們國公府的人挑撥離間,一定要拖出來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
夏傾城臉色一變。
「不入流的宵小之徒而已,怕是自知有今日的結果早就跑了吧。」夏傾城不自然的美眸閃爍。
「那怎麼行!」夏阡墨一臉的義正言辭義憤填膺:「這種心思歹毒的惡人就該拉出來探討人生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生活!」
「嗯?」看著面前站的筆直的人,夏阡墨似笑非笑的冷哼:「大姐姐就這麼杵著,就以為我會忘了我們之前可是說好的磕頭認錯。」
氣勢洶洶的跑過來質問她的身份。
現在就想這麼不了了之的糊弄打發過去。
還真當她夏阡墨是個人人可以搓扁捏圓的軟柿子了。
真是好笑。
「夏阡墨,你別太過分!」夏傾城氣的指著她鼻子頗有一巴掌呼過去的打算。
掃了一眼臉前修長的手指,夏阡墨眼波流轉笑的呆萌:「人家就這麼過分,謝謝誇獎,大姐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兒就連生氣也這麼讓人心動。」
毫無相幹的兩句話蹦出來氣的夏傾城鼻子都快歪了。
這麼輕佻的話換做別人肯定是一臉猥瑣下流。
偏偏這女人一臉不諳世事萌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