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1 章
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經的道:“這是陣法,不是機關,應該不會有那種碰一下木塔就萬箭齊發的場面吧。所以我們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麼就完全不存在問題了。”
滄千澈的視線再次落在眼前的高塔上,最後點了點頭,道:“我們試着給裡面的人傳信,最好是選擇同一個時間,一起動手破壞陣眼。而且裡面的人要保證能夠避開死門,以免陣眼變化被死門困住。”
于是,柳雅和滄千澈簡單的研究了一下,得到了兩個傳遞消息的辦法。
第一種就是禦鳥,以滄千澈的本事讓幾隻鳥飛進去送信不是問題。
第二種就是等阿甯和漠來了,讓他們其中的一個進去直接送信。
兩種辦法各有利弊,最後決定再等一天,看看漠和阿甯能否趕到。如果兩個人在明天日落之前找到這裡,那麼就由他們去送信。
送信不能說沒有危險,但是滄千澈多一天時間研究這個季風塔林,可以多了解一些玄機和門道,安全系數也能大一些。
打定了主意,柳雅和滄千澈便不再糾結,準備找一個地方休息,養精蓄銳之後再繼續接下來的步驟。
而裡面的人馬聲也在此時停歇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确實是過了闖陣的時間,裡面的人也就放棄了。
休息的地方選擇在季風塔外的樹林裡。雖然這裡不怎麼避風,但也比回去待在人家挖了一半的墓穴裡強。就算是不信鬼神之說,但心理上也總有些難以接受。
接下來的兩、三個時辰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闖陣的聲音傳出來,但每次持續時間不長也就停下來了。
可見裡面的人為了出來确實下了不少的功夫,若是再被困上幾天估計真得是人困馬乏、強弩之末,會不會有所傷亡也不一定了。
從後半夜夜到日出是一段比較難熬的時間。
不過柳雅服了滋補的藥丸之後體力恢複的很快,後半夜也沒有什麼大的消耗,也就沒有睡着。
滄千澈盤膝調息了一陣子,精神也恢複了不少。這就是修習内力的好處,總是比睡覺恢複的還要快。
天亮之後,季風塔林就安靜下來,一直到接近晌午的時候也沒有再傳來響動。估計陣法的啟動是在晚上,所以裡面的人在白天要抓緊時間休息。
柳雅的野外生存技能還沒有生疏,昨天沒有去找吃的也是因為她懶了。
而今天一大早,柳雅就拉着滄千澈在樹林裡外轉悠起來,尋找一切能吃的,可以補充體力的東西。
這個季節是沒有鳥蛋的,樹木太稀疏也藏不住小獸,所以不要妄想捕獵了。
最後柳雅把目标放在枯草的草根上。野地裡許多的草根都是可以吃的,雖然不一定像是蘿蔔那麼爽脆,也不像是馬鈴薯那麼有營養,但有些是帶着甜味的,有些雖然有點澀口但是也很頂飽。
于是,兩個人幹脆是邊挖邊啃,你嘗嘗我找到的,我吃吃你挖出來的。
偶爾哪一棵草根沒有清理幹淨,誰咬了一嘴的泥,都會惹得對方“哈哈”大笑起來。倒是頗有一番苦中作樂的味道。
早餐是這樣遊戲中度過的,之後滄千澈又開始研究面前的季風塔林。
白天滄千澈和柳雅再次去看了看作為陣眼的那個高大的“煙囪”木塔。白天看得清楚了,甚至還能夠看到木塔銜接處新的切口和木茬。
柳雅說的沒錯,這個作為陣眼的木塔真的是新建不久。
随着時間的推移,滄千澈剛剛研究出一些門道的時候,遠處路上傳來了馬蹄聲。
柳雅和滄千澈開始還以為是阿甯和漠找來了,兩人都準備往樹林外跑。
可是還沒邁動腳步,兩個人又一起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聽出來,來的隻有一匹馬。
如果是阿甯和漠過來,起碼應該有兩匹馬。而實際上,他們兩個還分别帶着柳雅和滄千澈馬,所以應該是四匹馬同行的馬蹄聲才對。
而現在一匹馬孤零零的朝這邊跑,要麼是兩人出了意外,隻有一人前來:要麼,來的人根本就不是阿甯或是漠。
而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必須要提高警惕來對待。
柳雅和滄千澈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抽出了兵器,然後以樹林為掩護,慢慢的朝外迂回。
樹林外,一匹黑色的馬上坐着一個黑衣少年。陽光仿佛照不到那小小少年的身上,使得他周圍都是暗色一片,有幾分孤寂、漠然的感覺。
柳雅和滄千澈來到樹林邊緣向外看去,兩人都沒有想到竟然看到的會是……卿墨。
卿墨端坐着,視線看向前方,仿佛是穿過了樹林一直看到了季風塔的深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低垂下眼睑,抿了抿漂亮的薄唇,将手裡的馬鞭慢慢擡了起來。
☆、2091.第2091章 卿墨帶來的信簽
2091.第2091章 卿墨帶來的信簽
卿墨馬鞭所指的方向,正是柳雅和滄千澈此時所在的位置。
兩人都知道卿墨已經發現了他們,藏身不住也就無需再藏,便一起走了出來。
來到卿墨的馬前,卿墨也沒有下馬的意思。
而柳雅和滄千澈就這樣站着,比坐在馬上的卿墨矮了太多,頓時讓那個身形單薄的小小少年有了居高臨下之感。
卿墨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其實他的五官也非常精緻,整張臉如果不是少了少年應有的活躍和歡喜,應該是非常讨喜又可愛的模樣。
但是現在他闆着臉一副深沉模樣,就使得他看起來多了一份沉郁和陰戾。
柳雅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看着這個少年,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她的氣勢也完全敞開,直逼馬上坐着的卿墨。
比氣勢,柳雅的戾氣絕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甚至還有幾分皿煞之氣萦萦在身邊。
而滄千澈也是一動不動的站着,他身上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貴與雅完美的相結合,使人無時無刻不感覺到他的強大,卻又能夠照拂他的溫和。
卿墨終于動容,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對于兩股如此強大的氣勢完全抵擋不住,慢慢的低下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信簽是紅色的,上面還畫了一朵豔麗的木槿花。
卿墨俯身将信簽遞過來,可柳雅和滄千澈誰也沒有伸手去接,兩人還始終看着卿墨,甚至連他手裡拿着的信都沒有看一眼。
卿墨再次把信簽往前遞了幾分,意思是讓柳雅來拿。
柳雅“哼”了一聲,視線幹脆轉向别處。可是她身上的戾氣卻并未消散。
卿墨再看向滄千澈,滄千澈并沒有别的表示,也沒有出聲。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安然平和的模樣,但他始終好像是一座最高絕的山峰,那種俯瞰衆生的灑脫渲然翩翩。
卿墨怔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因為手裡的信沒有人接而尴尬,還是他覺察出自己的表現确實不受人待見。終于是拉了一下馬,讓馬匹退後一步,他從馬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