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6 章
也不知道此時屋裡的人都在皺眉歎氣。
她隻是一味的朝前走,想要離這正廳稍微遠一點,以免一會兒做了什麼事驚動了古家的人。
馮叔盛則是跟在柳雅的身後,保持着三步之外、五步之内的距離。
一直走到小花園西北角的竹涼棚下面,柳雅才站住了腳步,站在原地轉身看着馮叔盛。
馮叔盛也停下腳步,在距離柳雅三步開外看着她。臉是幹淨又帶點痞子味兒的笑,笑得時候白牙閃閃發亮,整齊的讓人想給他一磚頭拍在臉。
柳雅抿了抿嘴,眉頭還是微微皺着,朝馮叔盛伸出手去,道:“過來,給你診脈。”
馮叔盛臉笑容更幹淨了,這次連眼神都幹淨清透起來,不過腳步卻紮在地,一步不移。
“怎麼,怕啊?”柳雅見馮叔盛不過來,問他:“還是讓我走過去?”
“不是,我是問問妹妹,治一次能頂幾天呢?你看看明兒是年關了,我要是大過年的還得跑過來麻煩妹妹,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馮叔盛說話的時候,顯得特别的認真。
然後又道:“不過,妹妹你别誤會。你要是覺得我應該在年關的時候早早的過來拜年,那我自當是要來的。我還可以帶二斤ròu來,和你們一起包餃子。”
柳雅暗自扶額,覺得這小子真是太貧了,看着他“吧啦吧啦”說話的模樣,柳雅想給他的嘴縫。
可是又不禁暗自怪,明明是讨厭這個人,以柳雅的性子早應該出手了。可是卻容忍他說到現在?
柳雅抱着肩膀,不由得想到了一個詞……有點意思。
沒錯,馮叔盛給人的感覺是“有點意思”,卻始終不會讓人真正下狠心捏死他的那種。
柳雅擺擺手,示意他别說話了,然後道:“我醫治的方法較特别,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根據個人的體質、耐受力不同,反應的效果也不一樣。我現在給你個考慮到時間,如果你覺得能堅持的話,那我給你治治。”
馮叔盛不說話了,顯然是在認真的琢磨柳雅這句話的意思。
看得出來,馮叔盛真正不是個傻子,而且是個很聰明也很難對付的人。
但是隻猶豫了片刻,馮叔盛的視線落在自己發黑的手腕,然後重重的點點頭,道:“全聽妹妹的。這疼,真的是讓人受不了。”
“行,決定了好。”柳雅說着,眼睛也在四處的看着,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馮叔盛立馬殷勤的問道:“妹妹,你在找什麼?三哥幫你找。”
☆、1576.第1576章 以痛治痛,手疼醫腳
1576.第1576章 以痛治痛,手疼醫腳
對于馮叔盛的問話,柳雅是完全的置之不理。她知道,隻要自己一接話,馮叔盛肯定是又一通貧。
柳雅所在的地方是個竹涼棚下面,若是夏天的時候,這裡肯定是紫藤爬蔓,花香撲鼻。
可現在是冬天,顯得有幾分的蕭瑟落寞。北風一吹,幹枯的樹葉還發出“沙沙”聲。
馮叔盛也不知道是因為冷了,還是蠱毒發作又疼起來,借着北風還哆嗦了兩下,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柳雅瞄了他一眼,視線在石桌旁邊停住了,然後快步走過去,用腳踢了踢石桌下面的石凳。
馮叔盛立馬走過來,有些狗腿的問道:“妹妹,你累了?坐這兒可是涼啊。”
柳雅示意,道:“你坐,把手放去,我給你診脈。不知道你毒到了什麼程度,怎麼治呢?”
“是。我坐。”馮叔盛立馬聽話的坐在石凳,把袖子挽起來,手腕擱在石桌。
柳雅裝模作樣的伸手按去,給他診了診脈,然後把眉頭皺了起來,讓馮叔盛坐直。
馮叔盛被柳雅搞得有點懵,顯得也緊張起來。立刻依言坐直了身子,肩膀的肌ròu都鼓了起來。
柳雅又道:“頭擡起來一點,對,看着月亮的方向。再側點頭。”
馮叔盛依然是照做,但身的肌ròu鼓的更厲害了。
柳雅眯了眯眸,突然間用手使勁兒的一推石桌。桌面被柳雅一下子推翻了,朝着馮叔盛砸了過去。
馮叔盛正擡着頭,45度角望着天的月亮,心裡緊張的要命。
柳雅這麼一下子推翻了石桌,他着實驚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去托。
可是石桌很重,柳雅都是使足了勁兒才給掀翻的。馮叔盛雖然是個年輕男子,又會一些内力,可是猛然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手還是慢了半拍。
結果他沒托住石桌的桌面,沉重的石桌面還是直接砸在了他的腳面。
“啊!疼,疼……”馮叔盛頓時給砸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要不是他之前緊張的繃起肌ròu,估計這麼重的石桌面能把他的兩隻腳骨都砸斷。
算是這樣,那股鑽心的疼都讓他差點暈了過去。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差點從石凳摔倒。
柳雅眉頭一挑,這才伸出手去,把石桌面給扶住了,又往旁邊一推,桌面借力滾下了馮叔盛的腳面,“轟隆”一聲砸在了地。
“你,你個死丫頭,找死啊。”馮叔盛不再是那副老實巴交又逢人三分笑的模樣,而是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的瞪着柳雅。
柳雅卻拍拍手,一臉正色的道:“馮三哥,現在你的胳膊和手還疼嗎?”
“疼個屁,腳都要斷了,哪裡還顧得胳膊……嗯?”馮叔盛吼道一半,頓時警醒過來。一雙很風情的眼睛緊緊盯着柳雅。
柳雅知道馮叔盛反應過來了,抿嘴一笑,道:“這不行了嘛。現在雖然是砸了腳,可是你隻覺得腳疼,不覺得手和胳膊疼了呀。那證明我的治療有效。而且我之前給你診脈的時候,已經知道你大緻的内力有幾成了,所以這個石桌的重量你絕對能夠承受得住。”
換句話說,柳雅是在馮叔盛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内,給了他最大的疼痛。
現在真的是隻覺得腳面疼,骨頭斷了似的疼。但是胳膊的疼痛,真的感覺不到了。
馮叔盛磨了磨牙,又狠狠的吸了兩口氣,才讓自己沒有發作出來。
他真心沒想到,自己能夠在京城裡混得風生水起,讓朝廷各位大臣都拿他沒轍,可是偏偏栽在這個小丫頭的手裡了。
尤其還是這麼拙劣的方式,報複性的把他給傷了。
“好,算你狠。我自己找門來的,怪我蠢。”馮叔盛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猛地從石凳站了起來。
可是十指連心啊,腳趾頭都被砸腫了,根本是站都站不穩。馮叔盛搖晃了兩下,差點又坐了回去。
柳雅抱着胳膊肘,倚在竹涼棚的旁邊,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根本沒有前幫忙的意思。
馮叔盛再次咬了咬牙,這才忍住疼痛,一步步的朝外面走去。
柳雅微微的一笑,還不忘奚落道:“最好是一路走回去哈,腳越疼,胳膊的疼痛越發感覺不到了。不用謝我,我這叫以毒攻毒,以痛治痛,手疼醫腳,百治百靈。”
論貧嘴,柳雅雖然不及馮叔盛,可是挖苦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