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有一段情呀
鹿寶貝懷疑,秦老師在陰陽她。
但她沒有證據。
「我沒惹你吧——我知道了!」她坐直,「你是埋怨我剛沒給你買到鹵煮?」
好端端的突然陰陽人,這不就是食慾得不到滿足後,心理扭曲?
秦妄眉尾跳了跳,下頜緊繃。
「前面還有一家,不過沒有張伯的好吃——要不你調頭?咱們回去買?」鹿寶貝自詡還算有誠意。
秦妄一腳油門,調頭是不可能調頭的。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彆扭什麼?」鹿寶貝有些挫敗,他怎麼這麼難哄?
「長輩的迷信,跟我無關。」好半天,他才開口。
鹿寶貝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他在回答她剛的提問,他不是因為長輩迷信覺得她八字好才結婚的。
竟然不是這個,那是因為什麼呢?
鹿寶貝想繼續問,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從馬路那邊蹦躂著穿馬路,秦妄減速,讓他先過去。
就在孩子到了馬路那頭的瞬間,他突然調頭,加速朝著對面跑。
秦妄緊急轉向剎車,鹿寶貝身體前傾,嚇了一跳。
車頭距離亂竄的熊孩子隻有不到30厘米,太危險了。
秦妄解安全帶正要下車,鹿寶貝比他迅速,衝下車先查看孩子有沒有事,確定沒事後,她氣沉丹田咆哮:
「在馬路上亂跑,你是嫌命長?!」
熊孩子哇地嚇哭了。
鹿寶貝可不慣著他,開車最怕遇到「鬼探頭」,這孩子毫無安全意識,必須要給點教訓。
這次虧得秦妄躲避及時,但凡他反應慢一點,這孩子就要被撞到了。
秦妄本來是憋著火,想要收拾亂竄的小崽子,見她已經下手了,便靠在車上,靜靜的看著她。
「被碾死的青蛙看過沒?扁扁一張皮,內臟流一地,要不是帥哥哥車技好,你就會變成被碾死的青蛙!」鹿寶貝比了下秦妄。
熊孩子忌憚地看了眼嚴肅的帥哥哥,又看眼兇巴巴的姐姐,哭的更傷心了。
「長記性了嗎?」鹿寶貝問,得到熊孩子點頭承諾後,從兜裡掏出根棒棒糖遞給他。
小孩破涕為笑,拿著糖走了。
似曾相識的一幕勾起他遙遠的回憶,秦妄扯扯嘴角。
「喜歡孩子,嗯?」
「不包括熊孩子。」鹿寶貝看到那袋核桃,補腦,孩子......
她似乎明白他在彆扭什麼了。
「其實,我喝多後,也不是什麼都忘了,關鍵性的話,我還記得。」
「嗯?」
「昨天你問我介不介意,我的回答可能有些不正經。我現在沒有喝酒,在清醒狀態下重新回你。」
秦妄的手指驟然握緊,神色瞬間凜然。
「我不介意柏拉圖,因為你身上的閃光點足夠彌補微不足道的缺陷。」
這句對他的殺傷力有些大。
「我是真心覺得,你完美契合我對另一半的所有期待。」
「你期待一個.......不完整的男人?」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心無旁騖搞事業不會出去亂搞,這對我來說就是再好不過的伴侶,就那二兩肉幾分鐘的事,我完全不在意。」
「......」秦妄嘴角抽了抽,後面那句其實可以不加。
前世糟糕透頂的婚姻體驗,讓她覺得秦妄簡直是科研者的天菜老公,這些都是她的真心話。
見秦妄神色和悅,鹿寶貝猜應該是哄好了,見好就收,切換下一話題。
「你餓嗎?」
「還好。」
「如果不著急吃飯的話,我帶你去個地方。」
「哪裡?」他警惕,如果是買鹵煮,大可不必。
「我家老宅桂花樹該修剪了,本來昨天回門就想帶你過去的。」結果吹了半瓶茅台,喝多了,這事就耽誤了。
不是買鹵煮,秦妄鬆了口氣。
路上,鹿寶貝把張元自行車胎被剪的事當成趣聞講給他。
「跟你說個好玩的事,我們組有個油膩大師兄,總是為難我和娜娜,今天遭天譴了......」
「感謝那位剪了車胎替天行道的同學,給我提供了滿滿的快樂。」想起張元興師問罪的表情,她還是覺得很搞笑。
「你怎麼知道,是同學?」
「我們學校的老師怎麼可能跟學生過不去?」
秦妄嘴角微揚,不置可否。
「對了,路過市場停一下,我要找個磨剪子的師父。」鹿寶貝取出從宿舍帶過來的園藝剪。
太久不用,都生鏽了,她想找個磨剪子的處理下。
「市場不順路,副架儲物箱裡有摺疊工具鉗。」
鹿寶貝按照他說的打開,果真找到一把多功能摺疊鉗。
能做鉗子也能當刀,能夠滿足多種場合,堪稱野外求生必備神器。
「刀刃開得這麼鋒利,切割能力一定很棒吧?」鹿寶貝一眼就相中這個了,好貨啊!
「嗯,還行。」切個輪胎什麼的,挺順手的。
很快老宅到了,鹿寶貝讓秦妄把車開到後門,指著屋後近5米的大桂花樹說道:
「這是我媽回城那年種的,十多年了。」
秦妄看著那棵樹,眸色幽暗。
五月不是花期,卻是修剪掉過密枝的好時機。
鹿寶貝是專程過來照顧這顆樹的,高一些的地方她夠不到,就指揮秦妄幫忙。
「這棵樹每年都要剪枝?」秦妄問。
「嗯,春季不剪五月就一定要剪,否則秋天就看不到花了。」
「就你這身高,要踩凳子吧?」他試探。
她最好不要說,那個孫某某每年都過來幫忙剪。
「我好歹也165,沒你說的那麼矬!往年都是我媽打理,精心伺候,它死活不開花。我媽沒了,它倒是想起來綻放了,去年開了一樹——」
鹿寶貝想到鹿大壯小心翼翼呵護張英肚子,頓覺這棵樹跟鹿大壯一樣,沒良心,對著樹榦踹了一腳。
一片葉子被她踹落,停在秦妄的頭上。
秦妄把樹葉取下來,別在她的耳邊。
「緣分就是這樣,不是誰的等待都能恰逢花開。你媽看不到,你替她看也是一樣,這些物件承載的,不過就是情感罷了。」
「秦老師,你不是教化學的嗎!怎麼突然哲起來了!」
秦妄呵了聲,如果不是她蔫吧吧的,他何必做這個哲人。
「說到情感,我倒是想起來了,這顆樹下,我有一段情啊!」
秦妄緩緩轉身,手裡的多功能鉗子在陽光下反射刺眼的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