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這一口秦老師,終於吃上了
「對不起......」
她帶著鼻音的聲音在腰後傳來。
秦妄狂躁的情緒瞬間平息了許多。
「我不是對自己的刨根問底揭你傷疤而道歉——事實上,給我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
「......」秦妄的視線落在地上掉落的電棍上,感覺剛壓下去的狂躁又擡頭,皿壓隨之飆升。
「放手!」
「不放!」她摟得更緊,語調已經帶了顫音。
她哭了?秦妄縱有天大的怒火,對上她的眼淚也隻有舉手投降的份。
「我道歉,是因為我沒有早一些對你使用強硬手段。」
秦妄怒極反笑,這是認錯的態度?
「如果我能早一些認識你,你就不會一個人承受這些,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
「過去的事,告訴你有什麼意義......」秦妄的手搭在她的手上,卻怎麼也捨不得用力推開。
那是他最灰暗的時刻,不堪的過往,他不希望讓她看到。
「在你看來是不堪的過往,但對我而言,那是你來時的路,如果遺忘過去那麼未來則毫無意義——我時刻銘記著我們這個民族過去的坎坷,我們的祖國也曾有過百年屈辱史。」
「......」秦妄的嘴角抽了又抽,前面那句還是挺感動的。
後面突然就升華,這突如其來的愛國熱情,打了秦老師一記悶棍,措手不及。
雖然是挺熱皿也挺正確——但放在這個語境下,這合適嗎?
「我不會因為我偉大的祖國曾經被列強欺負過,就放棄熱愛我的祖國,正是因為歷史的厚重感,讓我們這個偉大的國家數千年的文明傳承至今——我也不會因為你的過去放棄對你的愛。」
因為他過去走過的每一步,都是雕刻他鋒芒的利刃。
他跟她的實驗一樣,都是上天給她的課題。
「我的實驗觀察日誌交上去了,其實我想讓你看看,一份完整的日誌,不僅記載了成功,也寫了很多失敗,可能最後一次的成功前面疊加了成百上千次的失敗——但你不能說那些失敗就毫無意義。」
「你......毫不介意嗎?」他握著她的手過度用力,他每次離開,都是不想在失控時傷到她。
他的隱疾不僅僅是那方面的,一旦觸發心理陰影產生狂躁,他會做出不受控制的偏執行為。
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嫌棄。
但她卻隻用了一個擁抱就解決了即將失控的他。
「我隻介意自己沒有參與。」她將他轉過來,摘下他的眼鏡,獻上她最炙熱的吻。
那些未曾說出口的話語終究是消失在相貼的唇裡。
這一刻,她不僅撬開了他的嘴,也撬動了他的心......
兩顆獨立的心在此刻糾纏在了一起,做著量子糾纏,隻是地點從廁所挪到了車上,然後怎麼回的家,已經沒人記得了。
風吹得窗簾起了又落,緊閉的窗戶遮住了裡面無限的好風光。
沈廣平提前從實驗室回家,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張盼兒被剃了光頭後,在家哭哭啼啼,他媽又不斷的找茬,兩個女人鬧騰的不大的房子烏煙瘴氣。
實驗卡了幾個月毫無進展,數據糊得一塌糊塗,偏偏張盼兒還一直鬧騰著要他趕緊出專利——拜託哦,專利又不是肚子裡的粑粑,說有就有?
因為好幾天休息不好,他在實驗室走神,造成了嚴重失誤,被教授攆了回來。
剛回家,就聽到屋裡又在婆媳大戰,沈廣平不想進屋,就躲在後門,想抽根煙冷靜下。
視線不知怎麼的,落在了秦妄家的院子裡,期待著看到小舅媽的倩影。
想到鹿寶貝,沈廣平的心跳加速,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這幾日,她總是出現在他的夢裡。
他甚至夢到了他娶了她,然而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卻怎麼也看不到。
心一旦活泛了,就會有意無意的對比。
如果沒遇到鹿寶貝,或許張盼兒對他來說,也沒那麼不可忍受。
張盼兒容貌中等,學歷雖然低了些,但是家世配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要他跟她湊合幾年,張英肯定會買房子給她,連帶著提拔他這個女婿。
憑他家的條件,他自己奮鬥一生或許也買不起二環裡的一套房,能夠少奮鬥幾十年何樂不為。
如果沒有見過更好的,或許他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可是他遇到了......
沈廣平的視線再次飄向秦家的院子,腦子裡不由得幻想起,如果是他娶了鹿寶貝,他的人生會如何?
賭書消得潑茶香,她學歷跟自己旗鼓相當,一定會很有共同語言吧。
她那麼擅長打理人際關係,也會跟他母親和睦相處吧。
或許兩人奮鬥數年,能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如果他能得美妻如此,必然不會跟學校裡其他同學眉來眼去。
他也不會跟瞞著張盼兒那樣,幽會別的女生,畢竟最好的已經在他這,不是嗎?
他肯定會赤著上身,端著水盆,在每一個溫存後的午後,精心照顧她,就像小舅——等會,小舅?!
沈廣平直勾勾地看向院裡憑空出現的男人。
總是衣冠楚楚的秦妄,罕見的隻穿了個短褲踩著拖鞋就出來了。
手裡端著水盆,肩膀搭著毛巾,轉身的瞬間,身後的抓痕肩膀上的咬痕清晰可見。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剛做了什麼。
沈廣平麻木地擡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大白天的,這.......
「我要吃冰西瓜!」
略帶沙啞的女聲從敞開的門裡飄了出來,不似記憶中那般明亮,多了絲慵懶,像是羽毛在心上輕輕掃過。
「隻剩下不冰的。」秦妄的心情顯然很好,語調都比平日柔和了許多。
「那我要冰鎮北冰洋汽水!」
「好。」
簡直是有求必應,這不是沈廣平記憶裡總是冷著臉陰沉沉的小舅。
大白天的,冰箱就在卧室邊的廚房,她卻不出來取,要的還都是補水的,配合那沙啞的嗓音,無一不詮釋著人家小夫妻的恩愛。
沈廣平呆坐在原地,眼看著秦妄進屋,心就像秦妄夾在胳膊肘中間的那個浸著冰珠的汽水,拔涼。
卻不知,這涼意,從何而起......
「大廣,你跟這幹嘛呢,來啊,陪我下盤棋!」鄰居家的老伯出來了,坐在樹下招手。
沈廣平渾渾噩噩地走過去,陪著老頭下起了棋,一盤又一盤。
下到第三盤時,秦妄又出來了。
依然是大褲衩搭著毛巾的造型,手裡依然端著個盆。
沈廣平擡腕看了眼時間,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