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奪其權柄(2)
「奴才有罪。」顧忠頓時腦門子上的汗水就下來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乾德帝冷笑一聲,「前些日子,陸氏才同朕說起敏姑姑的事情,此事她是從羅嬪那裡聽來的。這才幾天你這裡又有了消息。莫非你們真當朕糊塗了不成,如此拙劣的手段也拿來矇騙朕,簡直是大膽。看來朕對你們著實是太過寬容,讓你們失了分寸。」
「奴才有罪,請皇上責罰。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皇上,奴才的確是從陸貴妃那裡得知了消息,奴才也知道自己罪該萬死,隻是奴才欠了陸貴妃好幾個人情、她說此事畢竟是從羅嬪那裡聽來的,她沒見過敏姑姑,也不確定此事的嚴重程度,所以不敢親自同皇上提起,隻好讓奴才轉達這個消息。陸貴妃也說了,若是皇上問起,她會到皇上跟前請罪的。之前陸貴妃並非是有意要隱瞞皇上的。」顧忠頻頻磕頭,一番話倒是將事情圓了回來。
這番話可信度就很高了,乾德帝點點頭,「陸氏多此一舉,莫非她以為朕還會為此事為難她嗎?」
顧忠磕著頭,小聲的說道:「啟稟皇上,陸貴妃說如今宮裡的情勢緊張,她不敢大喇喇就將此事說出來,擔心傳出去,傳出什麼閑話來。故此才會用上如此曲折的方式。」
乾德笑了笑,「去將陸氏叫來,朕要當面問她。」
「奴才遵命,奴才這就去。」
顧忠退下,伸手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今日當真好險,幸好事情算是圓了過去。顧忠讓小順子親自跑一趟瑤華宮,將陸瑾娘請來。
陸瑾娘匆匆來到思政殿,顧忠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提醒陸瑾娘,敏姑姑的事情皇帝知道了,皇帝這會叫她過來是為了當面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陸瑾娘苦笑一聲,也是她太過心急了。若是過個一年半載,再讓顧忠提起此事,說不定皇帝就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既然已經知道事情不能瞞住,陸瑾娘頓時就有了主意。施施然走了進去,乾德帝正在看一副畫,瞧著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陸瑾娘恭敬請安,「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愛妃免禮。」乾德帝回頭看了眼陸瑾娘,笑著說道:「愛妃之前同朕說的話可是不盡不實啊。」
陸瑾娘小心翼翼的,「臣妾有罪。臣妾也是怕,故此才不敢說出來。後來思來想去的,覺著此事不能瞞著皇上,故此請顧公公幫忙傳個話。沒想到還是沒能逃過皇上的火眼金睛。臣妾糊塗,還請皇上責罰。」
「行了,朕不罰你。你會這麼想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那時候的事情你也是不清楚的。同朕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臣妾遵命。」頓了頓,陸瑾娘斟酌著說道:「回稟皇上,當初羅嬪將人託付給臣妾的時候,就順帶著將此事同臣妾說了。之前同皇上說的那些,也都是真的,都是羅嬪說過的話。隻是有一件,羅嬪說敏姑姑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病死的。敏姑姑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傷風感冒而已,結果有人故意將肺癆病人的衣服放在她的房裡,於是被傳染了肺癆。加上沒能及時醫治,人很快就去了,連皇上的面都沒能見上。此事臣妾問了羅嬪,為何當年沒說出來。她說當年她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後來皇後要處置身邊的房媽媽,房媽媽心中不忿,故此將此事透露給了羅嬪。羅嬪兩廂一對比,就知道房媽媽沒說謊。不過羅嬪為何一直沒將此事說出來,這個原因臣妾就不清楚了。還請皇上明鑒。」
「敏姑姑果真是被害死的?」
陸瑾娘小心的說道:「羅嬪是這麼說的,具體的臣妾就不知道了。」
陸瑾娘偷偷的掃了眼乾德帝,乾德帝的表情很平靜。陸瑾娘暗道一聲可惜,畢竟過了這麼多年,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歲月的洗滌。如今乾德帝能夠記得敏姑姑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指望乾德帝為敏姑姑報仇,此事怕是不可能的。畢竟那人如今是皇後,母儀天下,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之前,就是乾德帝也不能輕易廢了齊皇後。若是乾德帝執意為了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廢皇後的話,首先朝臣們就不會答應。朝臣們定會站在齊皇後這邊,指責皇帝糊塗,行事不當。
雖然不能達到一擊即中的目的,不過好歹也要加深齊皇後在乾德帝心目中的糟糕影響。如此一來,等到關鍵的時候就是水到渠成的時候。
一番心思不欲於外人傾訴,陸瑾娘等待著乾德帝表態。
乾德帝的意思很簡單,他就要求陸瑾娘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好好隱瞞著。看乾德帝的意思是想讓此事到此為止。
陸瑾娘忍不住嘆息,今日倒是白辛苦一趟。
乾德帝獨自一個人在大殿內沉思,誰都不許進來打擾。到了後來,似乎是被什麼事情困擾住了,乾德帝乾脆起身前往寧壽宮。
呂太後如今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躺著,實在是體力有限,這才是深秋,呂太後已經覺著冷的受不了了。很明顯的,呂太後這兩年身體漸漸的垮了下來。人也越發的顯得蒼老,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一命嗚呼。
乾德帝到來,呂太後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皇帝來了,母後好些天沒見你了。聽說皇帝這些日子都在忙。」
乾德帝在床邊圓凳上坐下,「母後的身體可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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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樣子,也就這樣了。活了這麼多年,老天爺怕是不打算讓哀家繼續活下去了。」
乾德帝急忙說道:「母後說這些喪氣話做什麼。有太醫給母後調養,等到明年開春,身體就會好起來的。」
呂太後搖頭,坦然一笑,「生老病死,誰都要經歷的。先帝走了這麼多年,哀家享受了這些年的尊榮,這輩子也不算白活。說起來,哀家也算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了。能夠有今天,哀家已經很滿足了。即便立時就走了,哀家也沒什麼可遺憾的。唯獨擔心的就是皇帝你的身子,還有幾個孫子,以及立太子這件大事。」
呂太後深深的看著乾德帝,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帝,是葯三分毒,那葯偶爾用來助興是可以的,可是不能當飯吃啊。你的身體,哀家是真的放心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