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80章 獵人與獵物
這欠扁的樣子……
傅綏爾斜着眼睛打量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啧啧……”白密擡手拂開槍支,朝她勾了勾手指,“不耍花樣,真知道。”
傅綏爾眯了眯眼,權衡片刻往前走了一步,湊上耳朵,“那你快說。”
白密愣了愣,眼裡的戲谑忽然被按下了暫停鍵,這小傻子靠得很近,側耳時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他甚至能清楚看見頸側動脈的跳動。
“……”
沈家好歹是權謀大戶,怎麼教出來這麼個傻白甜,她知不知道,他要是心思壞點,剛剛就可以擰斷她的脖子了。
白密不可察覺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你又沒耳聾,靠這麼近做什麼?”
傅綏爾瞬間黑臉,舉槍點着他的額頭,“你說不說?!”
“……”
舉槍的動作全是破綻,就這水平還是狙擊組第一,軍政學府的考核什麼時候這麼水了?
“喂!你說不……”
白密偏了偏頭,一臉懶散,“沈淵。”
“我就問你,你說……”傅綏爾愣了愣,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沈……淵?”
“昂。”白密,“你們沈家人還真是有趣,殺一個養女還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傅綏爾萬萬沒想到白密會交待的這麼爽快,心中不免有些遲疑,“你剛剛不是還說匿名信裡沒有線索嗎,現在又怎麼知道是沈淵了?”
白密乜傅綏爾一眼,“匿名信沒有我就不能查嗎?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姜花衫,我總得知道是誰再決定要不要入局。”
“你竟然還有這種腦子?”傅綏爾一臉驚訝,在她心中白密屬于眼盲心盲腦子更盲。
“……”
傅綏爾看了他一眼,“那,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什麼别的情報?”
白密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笑了,“你來這進貨的?”
傅綏爾頓時黑臉,轉身就走,走到院門口時忽然想到什麼,回身朝他喊了一聲,“喂!傻蛋!”
“……”白密皺眉,剛擡眸便看見傅綏爾擡手對着他扣下扳機。
“biU——”
一條沖擊力十足的水線正中眉心,滋了他一臉。
“哈哈哈哈哈……”
傅綏爾捧腹大笑,一臉得意朝他擡了擡下巴,“就你這腦子還是王室,你們S國的也太好混了。”
白密偏了偏頭,眉眼輕擡,面無表情看着她。
傅綏爾學着他的模樣歪了歪頭,聳肩攤手,“哎~你說的對,我就是沈家最沒有地位的,但就算再怎麼沒地位,我外公也絕不會把我留在異國不管不問。”
說完,她挑釁揚眉,大搖大擺出了秋園。
“……”白密擡手掃了掃眉間的清水,若無其事躺回了竹椅。
*
“切!裝逼大俠,有什麼了不起的。”
傅綏爾心情大好,一路把玩着手裡的水槍,路過中庭的時候正好看見沈蘭晞從廊下過來,她盯着手裡的槍看了三秒,悄悄繞了半圈埋伏在植被裡,等到沈蘭晞和高止下回廊,傅綏爾出其不意從草叢裡跳了出來。
“不許動!”
沈蘭晞停下腳步,眉眼清冷看着她。
高止原本想假裝中槍,但一想到自己高冷的人設,故意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刻,姜花衫強調的情緒價值的含金量都在上升,傅綏爾十分敗興從草叢裡走了出來,“蘭晞哥,你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蘭晞,“你從秋園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看見你了,你怎麼會在這?”
秋園裡關着誰沈蘭晞是知道的,傅綏爾從裡面出來,說明她已經見過白密了。
傅綏爾心知瞞不過沈蘭晞,輕咳了一聲,“我……湊巧發現白密在秋園,一時好奇就來看看。”
“外面的守衛呢?”
“被……被我忽悠走了。”她略有些心虛,偷偷打量了沈蘭晞一眼,見他沒什麼情緒又壯着膽子試探,“蘭晞哥,白傻蛋怎麼會被關在秋園?他是不是又想打衫衫的主意?”
沈蘭晞,“白密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爺爺把他關在秋園自有用意,你離他遠點。”
“……哦。”傅綏爾撇了撇嘴。
三個兄長裡面,她對沈歸靈和沈清予是喜歡,但唯獨沈蘭晞除了喜歡之外還有一絲崇拜,她小時候就喜歡追在沈蘭晞屁股後面跑,現在長大了那份孩童時的追逐也還是沒有少。
沈蘭晞嗯了一聲,擡步越過她下台階。
傅綏爾回頭,眼看着沈蘭晞頭也不回穿過垂花門,惡從膽邊生,拿着手槍對着他的背影biU了一槍。
“兇什麼?回去我就跟衫衫說,看你能不能招架?!”
水槍的射程足有十米,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打得路邊的鈴蘭左搖右擺。
傅綏爾轉身,提着裙擺正要小跳,忽然想到什麼,清澈的眸底閃過一抹逆光。
蘭晞哥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因為已經提前看見了她之外,但最重要的還是蘭晞哥早就知道她手裡的槍是玩具,可……白密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當時對着他舉槍的時,他完全沒有躲的動作,就好像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打中一樣。
傅綏爾垂眸,不動聲色看着手裡的水槍。
她和白密交鋒的過程中,他曾不止一次用手撣開槍支,難道那個時候他就在試探?
如果,他在試探她,那他說的話還能當真嗎?
*
“自然是不能當真了。”
姜花衫咬下最後一個獅子頭,摸了摸肚子,心滿意足躺回沙發。
傅綏爾咬了一口松茸,從碗裡擡起頭,眉頭倒豎,“那盲蛋果然在騙我?!”剛說完,又笑着稱贊,“還是張媽做飯好吃,我肚子都快吃撐了。”
沈眠枝慢條斯理夾了一塊魚肉。
姜花衫搖了搖頭,手掌有一圈沒一圈摸着肚子。
傅綏爾擱下碗筷,回頭看了看窗邊的月色,又回頭看着姜花衫,“你想什麼呢?”
知道姜花衫這幾天累壞了,她和沈眠枝特意等到晚上來菊園,趁着晚餐的空隙,她挑着重點把在秋園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原以為姜花衫會有别的看法,沒想到她隻單說了結論就不說了。
傅綏爾忽然想起中午沈眠枝在假山下說的話,猶豫片刻,試探問道,“衫衫,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是兇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