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下場
禦王府,後院。
墨昭華伺候楚玄遲洗漱更衣。
她低聲道:「慕遲,姨娘今日提出了要回尚書府。」
「慶兒身子如何,可有恢復?」楚玄遲算了下,他們母子已住了十幾天。
喬氏懂規矩,她如今才提出回府,並非是她的意思,而是墨慶華不願意回去。
她愛子心切,墨慶華這次又是經歷生死劫,身子確實也需要恢復,便不忍勉強他。
再者,他們母子難得有機會來,墨昭華又少回尚書府,這次是他們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她想要墨昭華日後幫襯著墨慶華,便隻能從感情下手,畢竟他們無法提供別的價值。
「已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妾身也不好再做挽留。」墨昭華倒是想留,可又不想為難他們。
楚玄遲知她的心思,「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他們既是尚書府的人,便不能一直住在這。」
「喬姨娘月例銀子不多,妾身準備了些銀兩,給她做應急之用。」墨昭華對他們從不摳搜。
楚玄遲也大方,「好,經過這次的事,墨韞即便再不喜他們,明面上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墨昭華輕笑,「是啊,對他們不好,便是打了我們的臉,父親自得好好掂量一下才行。」
楚玄遲心疼她,「昭昭如今太辛苦,輔國公府,喬氏母子以及雪兒和小八,都需你操心。」
「慕遲比妾身更辛苦。」墨昭華擡頭看他,「妾身在意的你全都操心,本身又有公務要忙。」
楚玄遲嘴角微微勾起,眼裡含著笑意,略帶撒嬌,「那昭昭可要疼疼我?」
「好主意。」墨昭華拿起擦腳布為他擦乾,「待會兒妾身便為慕遲紮上幾針。」
楚玄遲海以為她在開玩笑,「昭昭又逗我了,我說的是心疼,可不是被紮針的疼。」
墨昭華卻是一本正經,「心疼治標不治本,紮幾針才能真正讓慕遲輕鬆些,謂之治本。」
楚玄遲看她表情這般認真,還不禁愣了一下,再三與她確認,「昭昭說的可是真的?」
「對於醫術,妾身從不開玩笑。」墨昭華徑自走向床榻,彎腰從床底下取出針匣。
楚玄遲便也正視起來,「那我該坐著躺著還是趴著?」
墨昭華將針匣放在一旁,「趴著會比較好些。」
楚玄遲當即起了身,邊朝她走邊問,「可需要脫衣裳?」
墨昭華從針匣中取出銀針,「不脫衣如何找穴位?刺錯了妾身可不負責。」
楚玄遲本就已換上寢衣,脫起來也方便,「那昭昭可要忍著些,莫要動了心。」
墨昭華上下打量著他,「慕遲上下,還有哪裡是妾身沒見過的?這會兒還是能忍住。」
「哎……」楚玄遲在榻上趴下,「成婚不到一年,我已沒了吸引力,往後餘生可如何是好?」
「噗嗤……」墨昭華被他逗笑了,「慕遲別逗妾身,小心妾身拿不穩銀針,刺錯了穴位。」
楚玄遲不顧形象的道:「沒關係,到時我哭給昭昭看,讓你不僅用針疼我,還心疼我。」
好在守夜的人在外面,也不會刻意偷聽,否則聽得這話,他那威武戰神的形象不保。
***
翌日,楚玄遲休沐在家。
墨昭華心疼他辛苦,拉著他多睡了會兒。
服侍他起床後,她去了小廚房,要親手給他做一頓早膳。
楚玄遲有心幫忙,卻因著君子遠庖廚,不太方便,便去了書房等著。
霧影傷勢已好,又近身跟著他,「主子,昨夜楊爭流公子出了點事……」
消息是霧影昨天深夜便已知曉,可楚玄遲當時已就寢,他便沒有特意去打擾。
畢竟楊爭流也沒危險,今日再稟告也不遲,於是他如今才將情況進行詳細的稟告。
楚玄遲若有所思,「有慎兒在便無需擔心,不過這個趙成和已非第一次欺辱楊爭流。」
霧影道:「趙成和因著跟禮部尚書沾親帶故,平日沒少仗勢欺人,可需屬下給他點教訓?」
楚玄遲想了想,「先讓人將這件事鬧大,牽扯到禮部尚書頭上去,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是,主子。」霧影點頭,「春榜才剛揭曉,他們又都是金榜題名,短期內便能發酵起來。」
疏影最嫉惡如仇,覺得楚玄遲太心慈手軟了些,「主子,這處罰會不會太輕了?」
風影連聲附和,「就是,像他這種壞人,以後當了官也肯定做不了什麼好官。」
楚玄遲眸色微沉,「你們不用急著,下個月便是殿試,屆時叫他沒法去殿試即可。」
霧影瞭然,「明白,等殿試前幾日屬下再動手,如此他自是不會想到與昨晚之事有關。」
楚玄遲看向風影,「不知風影何時才能有你這反應。」
風影哀嚎,「主子,屬下已經很努力的學了,可霧影大哥太厲害,屬下實在學不會。」
「莫急。」霧影笑著安撫他,「你年紀還小,經驗也少,等慢慢積累了自然會懂。」
「好的,霧影大哥。」風影回京的這一年多來,其實已成長了許多,實則是孺子可教。
疏影想起了一事,「主子既這般在意楊公子,那寶華寺之行前擱置的事可否要繼續?」
雖然楚玄遲當時並沒明言,但他已然看出,楚玄遲定然對楊爭流的身世起了懷疑。
楚玄遲本也準備讓他深入的調查,「如今南昭探子一案既已結束,你可繼續查。」
「是,主子。」疏影應聲,若楊爭流的身世真有異,對楚玄遲來說便是好事。
隨後他們幾人又稟告了些事,便各自忙去,隻留下風影在書房跟著楚玄遲。
等到墨昭華做好早膳,風影推著楚玄遲去膳廳,趁著他有人伺候,趕緊去用膳。
楚玄遲看著墨昭華,「辛苦昭昭了,一大早做了這麼多,都是些我喜歡吃的。」
「大部分都是琥珀做的,妾身何來的辛苦。」墨昭華殷勤的布菜,「來,多吃些。」
「昭昭也吃。」楚玄遲一邊為她布菜,一邊在猶豫,是否要將對楊爭流的懷疑告知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