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分寵
因著有朝臣不可結黨營私的規定,男人們之間的拉攏,有恃反而沒有女人來的更為方便。
一來是朝堂不可能管女人們的後宅之事,二來是女人可以對男人吹枕邊風,更容易說服男人。
故而但凡的楚玄遲想要拉攏的人,若是他不方便出面,便可由墨昭華通過後宅社交來接近。
「慕遲放心,有嘉惠在,這是早晚的事兒。」墨昭華對柳凝萱並沒太上心,而是交給了沐雪嫣。
沐雪嫣當初救下了柳凝萱的嫡子,兩人因此而交好,她出面會比墨昭華更方便,也更合適些。
至少文宗帝不會注意到她結交了什麼人,而若是墨昭華與官婦走的太近,難免會引起懷疑。
楚玄遲也覺得沐雪嫣更為合適,「也對,還能鍛煉嘉惠的交際能力,以後她也是要當主母的人。」
「可不是。」墨昭華咯咯笑,「妾身既能鍛煉嘉惠,又能樂得輕鬆,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楚玄遲聊了幾句後,又換了話茬,「這一月就快過去了,墨淑華那邊可有什麼好消息傳來?」
「暫時沒有。」墨昭華眼神狡黠,「不過妾身倒是有了個想法,等找個機會與她說說看。」
楚玄遲看到她這眼神就知她有算計,不禁興緻盎然,「什麼想法,可否先說給我聽聽?」
「好呀,就是……」墨昭華稍稍壓低些聲音,簡單說起了自己為墨淑華制定的計劃。
***
長秋宮。
尉遲霽月入宮來拜見良妃。
她娘家沒了大倚仗,隻能努力巴結著婆母了。
一來是楚玄寒向來孝順,會聽良妃的話,二來是她想來邀功。
於是她行禮後噓寒問暖了一番,便提了想讓楚玄寒雨露均沾的事。
「你能這麼想是好事兒,你是正妃,祁王若有了孩子,對你也有好處。」
良妃一心想要楚玄寒早日生下皇長孫,哪怕要將其過繼給楚玄辰也不會在意。
她甚至覺得,若真將楚玄寒的兒子過繼給楚玄辰,以他的病弱身子也撐不了多久。
屆時再讓兒子傳位給親爹楚玄寒,反而比奪嫡更穩妥,不過這也隻是她個人的想法。
「臣媳正是這般想著。」尉遲霽月道,「不管哪位姐妹生下孩子,對殿下來說都是喜事。」
她既是來邀功,表現自己的大度,自是要往好聽了說,隻要哄得良妃高興,自己的位子才更穩。
「也不能完全不在意。」良妃告誡她,「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生了孩子也不得皇家待見。」
她說的正是墨家那對堂姐妹,昔日楚玄懷有了皇長孫,可因著是外室所生,照樣沒有用處。
儘管墨家姐妹是妾室,可在她依舊看不上,她也不想讓一個妾室當真生下楚玄寒的長子。
尉遲霽月為難,「可府中目前隻有臣媳與庶妃,且柳庶妃年前才剛入府,不太合適又納妃吧?」
良妃道:「你的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又多了個庶妃,隻要寒兒多去你們房裡,有孕的機會便大。」
尉遲霽月表情無奈,「臣媳也希望殿下多去庶妃院裡,可殿下似乎不喜她,更的多是去小墨王妾院中。」
她這是在告狀,楚玄寒偏寵墨瑤華也就罷了,那好歹也是曾經的庶妃,且是以清白之身入王府。
可墨淑華算個什麼東西,又是被退婚,又是得失心瘋,還失了清白身,也配得到楚玄寒偏愛?
「此事本宮也有所耳聞,一個早已失了清白的娼婦,竟還能得寒兒青睞,定有幾分本事。」
良妃對這一點也極為不滿,曾多次斥責過楚玄寒,奈何他說隻有在墨淑華身上能放鬆。
想著他背負那麼大的奪嫡壓力,如今又不得文宗帝歡心,確實心情很煩悶,需要釋放情緒。
因此她後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左右是人早已入府,也有了名分,還為他博了個負責的名聲。
尉遲霽月見良妃並未懲罰墨淑華,很是不甘心,「那若是她生下了長子,這該如何是好?」
「很簡單,孩子記你名下。」良妃道,「若東宮要過繼,便可讓他去做寒兒的墊腳石。」
正妃或庶妃生的孩子,良妃還想著能在其繼位後禪讓給楚玄寒,若是妾室所生,那殺了便是。
不過墨淑華若真生下長子,便是記在尉遲霽月名下,楚玄辰也未必看得上,所以不生最好。
她是真看不上妾室生的孩子,哪怕文宗帝的生母,最初也隻不過是元德太後的陪嫁丫鬟。
「是,母妃。」尉遲霽月其實也嫌棄,她的長子豈能是個妾室所生,按理妾室就不能先生子。
良妃瞧了眼她的肚子,「你也爭氣些,便是孩子要過繼,終究是你親生,興許還能幫寒兒。」
「臣媳會儘力。」尉遲霽月何嘗不想生兒子,可她去年失了孩子,傷了身子,總得調理。
「對了。」良妃問起了尉遲家的事,「本宮聽到些關於你娘家嫡長兄斷親的傳聞,此事可真?」
「是真的。」尉遲霽月趕忙表態,「但臣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會再摻和這些事。」
「確實不該參與。」良妃好奇的問,「但究竟怎麼回事,好好的怎就鬧到了斷親的地步?」
「此事說來話長,請容臣媳慢慢道來……」尉遲霽月也不怕家醜外揚,仔細說了起來。
***
是夜,祁王府。
楚玄寒來了明月居,準備夜宿在此。
尉遲霽月趁機勸他,「夫君,庶妃妹妹入府有些日子了,您也多疼疼她。」
「嶽母的勸說果然管用,王妃這般大氣,竟將本王往旁的女人懷裡推。」
楚玄寒知她最善妒,起初都不敢去墨瑤華院裡,如今竟還主動給其他人分寵。
尉遲霽月道:「子嗣最為重要,妾身作為正妻,本就該大度些,給姐妹們些機會。」
她也不願與人分享男人,可除了貧苦庶民正妻都娶不起,但凡有點地位的誰能不納妾?
輔國公府那種家風,整個盛京城都未必找得出幾家來,她也不敢奢望楚玄寒會守著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