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封妃
三月二十二日。
李圖全親自帶著聖旨去了行宮。
拓跋丹露帶著使團跪下,準備聆聽賜婚聖旨。
隻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並不是是賜婚,而是封妃。
李圖全聖旨都宣讀完了,拓跋丹露還沒反應過來,呆愣愣的跪在地上。
他隻得揚聲提醒,「恭喜丹妃娘娘,請接旨吧,過幾日奴才便來接您入宮。」
賢妃已死,四妃之位空出一個,但文宗帝並未給拓跋丹露這麼高的位份。
他隻封了一個四妃之下的妃位,連個正經的封號都沒有,而是直接稱為丹妃。
拓跋丹露最接受不了的便是嫁給一個年紀大的男人,下意識就想拒絕,「不……」
使臣甲忙打斷她,「公主快接旨,這是東陵陛下的聖恩,也是公主您莫大的榮幸。」
拓跋丹露也知抗旨不遵的後果,隻得含著淚伸出雙手,還得道謝,「丹露謝東陵陛下。」
李圖全將聖旨放到她顫抖的手中,「丹妃娘娘且準備著,奴才就先回宮復命了。」
他帶著宮人迅速離去,至於拓跋丹露是否願意,又會否逃婚,便無需他去操這份心。
拓跋丹露是特意為和親而來,西炎人知其重要性,若是和親公主逃婚,後果他們很清楚。
果不其然,拓跋丹露見李圖全他們走了,便將聖旨一扔,大哭了起來,「我不要入宮!」
使臣甲冷聲提醒,「公主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其中出現任何差池,都是影響甚大。」
「那我死了總行吧?」拓跋丹露淚如雨下,「我如今才十幾歲的,那皇帝比我父皇還大。」
「這又如何?」使臣甲不以為然,「咱陛下後宮新添的幾位娘娘,不也隻有你這般大?」
「是啊,公主。」使臣乙也勸她,「和親為大,切不可任性,否則娘娘在西炎可就不好過。」
使臣甲又道:「沒錯,不僅是你母親,還有你外祖家那些人,都要受到牽連,你忍心害死他們?」
拓跋丹露想不管外祖家的人,畢竟當初他們狠心將她母親送入宮當宮女,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
但她的母親她得關,因為她們相依為命多年,母親是她最親的人,如今終於靠她過上好日子。
於是她一咬牙,一跺腳,哭著應下來,「好,我入宮!」
「公主這才像話嘛。」使臣甲放心下來,「等回了西炎,我們定會向陛下美言。」
使臣乙附和,「公主是個好孩子,陛下定會高興,你母親的日子也會更好過。」
「我知道了,沒別的事你們便退下吧。」拓跋丹露不想再費心應付,將他們打發了。
「是,臣告退。」幾位使臣行禮退了下去。
待出去後,使臣甲又向前幾日那般,叮囑守衛與婢女看好拓跋丹露,莫讓她逃婚。
***
拓跋丹露封妃的事很快傳了出去。
楚玄寒如願以償,負責控制輿情,維護文宗帝的賢名。
隻是得到了這差事,他心中並不滿意,隻因這算不得是他搶來的。
那日他主動請纓,楚玄辰幾人卻都在推辭,這等於是他們不要的差事。
而且這差事確實不好做,一旦有不好的言論出現,文宗帝第一個拿他問罪。
他當時隻想著要機會,都沒仔細想過該不該搶,見兄弟們都推辭,才開始細想。
最後他後悔了,這就是個燙手山芋,人家都想著扔出去,唯有他像個傻子似的去搶。
輿情是什麼?
那是百姓們的想法,真沒那麼容易左右。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他忙的焦頭爛額,生怕出什麼岔子。
他到了放衙的時間還在忙活著,「該死,本王這是被他們幾個給算計了。」
冷延好脾氣的安撫他,「主子,事已至此,您便莫多想,這會壞了您的心情。」
「是啊,主子。」冷鋒也跟著勸,「多想無益,不如辦好差事,博得陛下的歡心。」
「本王差事是要辦好,但咽不下這口氣。」楚玄寒恨不得捶腦袋,「本王怎變得這般蠢?」
冷延為他找借口,「主子並非是變蠢了,是有些病急亂投醫,您以後稍稍冷靜些便好。」
「沒錯,吃一塹長一智。」冷鋒與他一唱一和,「屬下相信主子很快便會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罷了,你們去忙吧。」楚玄寒隻覺疲憊,「盯緊些,事關父皇的聲譽,本王可不能再辦砸了。」
「是,主子!」冷延與冷鋒應聲退下。
楚玄寒日日抱怨,再讓他們勸,他們也想不到好的說辭。
相比起楚玄寒忙得團團轉,楚玄遲就要清閑的多,日日準時放衙回來陪伴墨昭華。
墨昭華還有些不習慣,「監查司如此清閑麼?慕遲連著幾日都能準時放衙歸來。」
「咳咳……」楚玄遲說的振振有詞,「有老七在呢,我忙了這麼久,也該清閑清閑了。」
「關於父皇納妃之事,外面的風聲如何了?」有他在,墨昭華都懶得派人專門打聽。
楚玄遲倒是有讓人時刻盯著輿情,「還不錯,大多都是讚揚父皇,隻有少數不好的言論。」
「老六最善於控制輿情,應是能做好這件事的。」這也是墨昭華少有認可的能力。
楚玄遲想到那一日就忍不住笑,「可不是,他當日可是上趕著請纓,生怕我們搶了去。」
墨昭華撇了撇嘴,「他急著立功,若非事關父皇的聲譽,妾身定要給他找點小麻煩。」
「這麼好的機會,我又何嘗不想?」楚玄遲嘆氣,「隻是要以國事為重,私人恩怨放一邊。」
提到楚玄寒,他便想起了祁王府後院那些好戲,「對了,祁王府裡近日可有什麼動靜?」
墨昭華想了想,「墨瑤華回了荒院,雖然作為婢女,無人照料,但也無需去伺候人。」
墨瑤華如今屬於被關禁閉,不僅無需伺候主子,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日子其實算得上好過。
她生來是小姐,隻伺候過男人,真讓她去伺候旁人,她如何做得來,荒院反而是個歸宿。
楚玄遲冷嗤,「老六這是壓根就沒想過讓真伺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