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不信
楚玄寒伸手撫上她的臉,「是本王的錯,孩子的事我們暫且不提了,也免得讓月兒傷心。」
尉遲霽月換個話茬,「聽說冷延回來複命了,可有查出些什麼?是不是林芳琴給妾身下藥?」
此前倚荷也曾出去打聽,奈何晚了一步,楚玄寒已離開,她便連開口問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應該是綠意……」楚玄寒將綠意收拾了東西,消失無蹤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什麼?怎會是她?」尉遲霽月很是意外,「妾身自認為待她不薄,她為何要下此狠手?」
倚翠在一旁,聽到尉遲霽月的話在心中默默反駁,她對下人不僅並非不薄,甚至是極為苛刻。
自己作為陪嫁丫鬟,還動輒被她打罵,更遑論是綠意這種祁王府家生奴婢,更不得她的心。
也唯有倚荷的嘴甜一些,會哄著她,日子這才能好過些,可即便如此,日常也難免會被她訓斥。
楚玄寒不知這些,想當然的道:「一個人要叛主,便能找到很多理由,比如為了錢,又比如為利。」
「我們祁王府的一等大丫鬟,月例銀子還不夠多麼?」尉遲霽月怒道,「她無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有人想對我們下手,給她的自然會更多。」楚玄寒話鋒一轉,「不過她也是有命拿,沒命花。」
「她死了?」尉遲霽月不想綠意死了,她還想為可憐的孩子報仇雪恨,親手結果了下藥之人。
「早晚的事,那幕後之人又豈會留她活口?」縱使綠意逃得過幕後黑手,楚玄寒也會殺她。
尉遲霽月喘了幾口氣,「那我們可得早點抓到她,審出幕後黑手來,夫君日後也好防著對方。」
楚玄寒早有猜測,「不想讓我們生下皇長孫的人,無非也就是那幾個,本王自是早已全都防著。」
他指的是自己幾個兄弟,至於文宗帝的那些兄弟,比如燕王之類的,他倒是從不曾懷疑過。
冷鋒本來在外間等著,突然進來稟告,「主子,陳沖回來複命了,您現下可否去趟書房?」
楚玄寒早就想走,正好有了借口,「月兒,你好好休息,本王先去處理,有結果會命人來告。」
尉遲霽月戀戀不捨,「辛苦殿下了,妾身會一直在這裡等著殿下,以及殿下的好消息。」
楚玄寒可不想再來哄她,「莫要久等,今日事忙,本王怕是不得空陪你,你且安心養身子。」
他說著便起身帶著冷鋒出去,與侯在外面的冷延會合,隨後又一起匆匆回了前院,準備去書房。
陳沖已等在院子裡,他帶了綠意的屍體前來,此刻屍體便在他腳下躺著,她嘴角的皿跡已然乾涸。
看到楚玄寒進了院子,他忙跪下請罪,「殿下恕罪,屬下去晚了一步,未能將綠意活著帶回。」
楚玄寒連停都不曾停留片刻,越過陳沖直接去書房,「先起來吧,進了書房再詳細彙報。」
陳沖忙起身,跟著他進了書房,關上房門,外面還有侍衛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書房重地。
冷鋒表情陰沉,「綠意被滅了口,那線索又斷了,這次該不會又如上次一般,沒個結果吧?」
陳沖一進來又跪了下去,繼續稟告,「屬下趕到時,她還未死,供出幕後黑手乃是晉王。」
「果然是他!」楚玄寒的眸色猛然一沉,「本王就知他絕不會讓旁人比他先生下兒子。」
陳沖繼續道:「綠意隻供出了晉王,屬下問她如何得知的身份,她未回答便咽了氣。」
「怎麼,你可是懷疑她的話有假?」楚玄寒對楚玄懷沒有好感,對這話本沒懷疑。
陳沖擡頭看向他,稍顯猶豫,「屬下隻是覺得,若真是晉王所為,不會輕易讓她知曉。」
冷延的反應很快,「難不成是有人與她說了什麼,想要趁機挑撥主子與晉王的關係?」
楚玄懷自是有動機,也有這能力,但他也可能被利用,冷延又是謹慎之人,疑心比較重些。
楚玄寒沉吟一聲,「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本王也喜歡用這一招,旁人用不過是在預料之中。」
雖然楚玄懷的嫌疑最大,可不代表著其他人沒嫌疑,尤其是楚玄辰,身為太子而無嗣,定會著急。
連冷鋒這榆木腦袋,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一來,最有嫌疑的豈非是太子?這招真高!」
楚玄寒時刻都想著楚玄遲,「莫要小瞧了老五,他早已與太子聯手,定會主動幫著太子做事。」
冷延也想到了一個人,「瑞王近來頗為得寵,對主子的態度冷淡了些,興許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陳沖見他們因著自己一句話,都不怎麼信綠意的招供,心中又有些不安,怕是自己多疑誤了事。
於是他趕緊補充了一句,「屬下也是怕有人想利用綠意,這才多問一嘴,奈何她已無法回答。」
楚玄寒想了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況且老大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也不排除綠意所言是真。」
冷延心領神會,「屬下明白了,接下來屬下會著重調查晉王那邊,太子,禦王與瑞王也會繼續調查。」
楚玄寒點了點頭,「你辦事,本王還算放心,且去辦吧,定要查出幕後黑手,否則便唯你是問。」
「冷延大人,稍等一下,屬下還有件事要交代……」陳沖忙將騎馬離開的那兩人的事說了下。
「這便是你懷疑綠意招供有假的原因?」楚玄寒原本還挺疑惑,陳沖何時變得這般謹慎了。
「是!」陳沖道,「可惜我們去的晚了些,起初並不知綠意在馬車中中,未能及時阻止。」
「既有如此一出,那便不排除有人提前跟綠意說了什麼,刻意挑起本王與老大的仇恨。」
楚玄寒本還認為楚玄懷的嫌疑最重,如今卻覺得,他是被人利用,但仔細想想又感覺不對。
也有可能是賊喊捉賊,若真是楚玄懷所為,便可提前安排人演一齣戲,引導他們往楚玄辰猜測。
他們又在書房商議了許久,才確定了調查方向與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