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逼供
禦王府,墨昭華去了如意閣。
月影的婚期在即,她作為娘家人自該多關心一些。
她入院後笑問月影,「月影,還有幾日便是你們的婚期,可準備好了?」
月影感激道:「王妃已將一切安排妥當,屬下便是想做些準備也無事可做。」
墨昭華笑靨如花,「我所能準備的也隻有嫁妝罷了,可沒法為你準備做新娘子。」
月影的臉倏地便紅了起來,「王妃又在打趣屬下了,這哪有什麼可準備的……」
墨昭華搖頭,「這還真的有,因為隨著你的身份轉變,你的心態與想法也要跟著變。」
「成婚不就是兩個人過日子麼?」月影不解的問,「屬下與霧影隻要跟以前一樣就行吧?」
墨昭華耐心的教導,「當然不行,以前你們算是同僚,婚後可就是夫妻,而夫妻本是一體……」
她將女子成婚前後的區別做了詳細的講解,從心態到想法都悉數相告,猶如一個母親。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在她出閣之前,容清都是這般耐心又細緻的教導她,但她沒完全照搬。
作為重活了一生的女人,她有些想法自是與容清不同,會更注重女子的獨立,而不再以夫為天。
她希望女人也有自我,而不是隻依附男人,作為附屬品,尤其是像月影這種自身有能力之人。
月影聽完感慨不已,「沒想到成婚後竟還有這麼多區別,屬下都擔心,以後是否能做得好。」
墨昭華鼓勵她,「放心,你跟著我這些日子也學了不少,隻是打理府中事務定是已夠用。」
「屬下多謝王妃的這般耐心的教導。」月影比墨昭華要年長些,此刻卻覺得她像自己的母親。
墨昭華笑容溫和,顯得平易近人,「我是你的娘家人,本就該教你這些,你無需如此客氣。」
「屬下一介孤女,這娘家屬實是屬下高攀了。」月影自從失去了家人,便沒敢奢望還會有娘家。
墨昭華由衷的道:「我別無所求,隻求能庇護你們這些對殿下忠心的人,予你們安穩的生活。」
前世她雖與南疆七子沒有過多的交流,可她知道,在楚玄遲為她闖宮時,他們都跟著去了。
今生倒是不同,南疆七子沒全部跟著回來,她至今都還未全部見過,也不知未來是否有這機會。
月影當即舉起右手,「屬下向天起誓,此生絕不會背叛禦王殿下與禦王妃,若有違此誓……」
墨昭華忙按下她的手,「大喜日子在即,發什麼誓,等過幾日,我把雪兒與花影接回來送你出嫁。」
「好,屬下一切但憑王妃做主,有勞王妃操持。」月影是盼著花影能回來,那是她最好的姐妹。
南疆七子中,唯有她與花影是女子,她們若不是不能看著對方出嫁,將會是她們一生的遺憾。
***
月落西山,夜幕降臨。
皇宮的天牢之中,慘叫聲連連,「啊——」
今日監查司無要事,楚玄遲便一下午都留在天牢審案。
楚玄懷大部分時間都在受刑,疼暈過去也會被弄醒,再由他們輪番拷問。
待他的一陣慘叫聲結束後,楚玄寒冰冷的聲音響起,「大皇兄,這感覺如何?」
楚玄懷疼的幾乎再次暈厥過去,咬牙切齒,「本王要殺了你,要將你千刀萬剮——」
楚玄寒坐在他跟前,愜意的喝著茶,「大皇兄先莫急著威脅本王,且說說案子的事吧。」
楚玄懷聲音顫抖,「本王是被冤枉的……你們這是要將本王屈打成招……好向父皇邀功……」
若非對林天佐還抱有一絲希望,他真受不了這等罪,可他這嬌貴的身子也已然撐不了太久。
楚玄寒冷聲道:「犯人嘴太硬,你們可是經驗豐富的用刑高手,拿出些本事給本王瞧瞧。」
獄卒甲小聲道:「這好歹也是親王,小的實在是不敢,萬一真是冤枉,小的定是要人頭不保。」
楚玄寒呵斥,「你們竟是這想法,難怪他不願招供,但你們也別忘了,刑訊案犯乃是你們的職責。」
「這個……」獄卒甲為難的看向其他獄卒,但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真去得罪了楚玄懷。
「放心用刑,一切後果由本王擔著。」楚玄寒嘴上是說的這般輕巧,真要有事他才不管。
「是,祁王殿下。」獄卒們齊聲應下,隻因他們知道,便是沒他的承諾,他們也還是要用刑。
「你們敢!」楚玄懷想要拿出他親王的威嚴,來威懾這些小小獄卒,可惜他狼狽如喪家犬。
自從入獄之後,他的親王蟒袍便已被扒下,裡面隻有白色的裡衣,如今早已染上了鮮皿。
他最討厭皿腥味,王府後院的女子若來了月事,哪怕是受寵如沈曦月,都不可出現在他跟前。
因為他對這個味道極為敏感,而月事也有皿腥味,他聞著便生厭,會影響他對女子的興趣。
可如今他滿身皿污,鼻尖始終縈繞著濃郁的皿腥味,他卻避無可避,時不時便會被噁心到乾嘔。
獄卒乙立馬換了個更殘酷的刑罰,「晉王殿下,得罪了,這是職責所在,小的也沒辦法。」
「這樣才對嘛。」楚玄寒滿意的笑起來,「冷延,這茶本王喝膩了,去換些別的茶來。」
「是,主子,屬下這就安排。」冷延心領神會,他根本不是要換茶,而是要他去長秋宮傳話。
「啊——」新的刑罰剛一上來,楚玄懷便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音在天牢中不斷的迴響。
楚玄寒饒有興趣的看好戲,「大皇兄,本王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啊——」回答他的是楚玄懷的哀嚎聲,倒也不是不想回應,而是疼的已然說不出話。
楚玄霖好心相勸,「大皇兄,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麼簡單的道理,臣弟相信你定是也懂得。」
「啊——」楚玄懷依舊是以一句慘叫來回應,隻不過聲音已低了不少,他嗓子都喊啞了。
楚玄寒一邊等著冷延的新茶,一邊看著楚玄懷受刑,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