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立查
淑妃本是不願意,可這麼多王公大臣看著,「他可真會給本宮惹事,那也隻能跟著去瞧瞧。」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楚玄霖的生母,他遭人算計,她若在表面上無作為,定會落人話柄。
嘉善公主見這麼多人去了,便小聲慫恿楚玄奕,「皇兄,他們都去了,要不我們……」
「不!」楚玄奕拒絕的很利落,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去的人越多,楚玄霖便會越發難堪。
若是他說話利落還好,至少能安慰幾句,可他偏偏連話都說不完整,又能給楚玄霖什麼安慰?
嘉善公主雖不甘心,但很聽楚玄奕的話,他不讓去,她便去找輔國公一家子玩,順便議論這事。
宮宴上的其他人也在低聲議論著。
有人表示好奇,「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女兒如此大膽?」
有人不解,「今日宮宴,唯有嫡女方可入宮來,可嫡女又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有人附和,「可不是,哪家的家教這般差?以後他們家的姑娘,怕是再無人敢娶。」
這便是女子名聲的重要性,一個人若是失了名聲,便會連累到全府,甚至是全族的女子。
昔日墨瑤華被議論時,墨淑華的親事泡湯,便是個例子,因此女子生來便會極其在意名聲。
有人很惋惜,「隻可惜我們不好前去湊熱鬧,也不知具體是何情況,隻能等個結果了。」
有人道:「結果再怎樣離譜,應該也不會是瑞王輕薄了姑娘,而是有人惦記上瑞王妃之位吧?」
有人早就想到去年長公主府鬧出的笑話,調侃的道:「極有可能,畢竟已有了先例。」
「何來的先例?」也有反應沒這麼快的人,「我怎不知竟還有此事,還望大人詳細說說。」
另外也有人想到了,「祁王庶妃啊,她不就是在長公主府上,失身於祁王,這才成了庶妃麼?」
問的那人經過提醒後,立馬記了起來,「對對對,我還真忘了,年紀大就是記不住事。」
但也有人是別的想法,「我記得瑞王殿下出去時,是由兩位侍衛扶著,看起來像是醉了酒。」
有人猜到了他的意思,低聲質疑,「難不成是酒後亂性,但又不想負責,便搞出這一出?」
旁邊的人趕緊提醒,「大人還請慎言,凡事講究證據,你這般污衊當朝親王,小心被人彈劾。」
「多謝大人提醒。」那人忙找借口敷衍,「多喝了兩杯,腦子便有點不清醒了,竟這般胡言亂語。」
與議論紛紛,聲音嘈雜的宴會主殿相比,後面那座殿宇中則要安靜的多,簡直針落可聞。
敬仁皇後帶著宮女過來時,還沒進寢殿便先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皿腥味,她不禁微微蹙眉。
等他們進來,便看到地上躺著兩個人,仔細一看兇口並無起伏,顯然已成了兩具屍體。
楚玄遲他們並未比敬仁皇後慢多少,走的又快,緊跟著也入殿來,正好看到楚玄霖在行禮。
楚玄霖稍顯淩亂的衣衫早已整理好,躬身一拜,「兒臣拜見母後,還請母後為兒臣做主。」
都過去這般久了,他若沒整理好儀容儀錶,雖能讓敬仁皇後看到他經歷了些什麼,但更像故意。
敬仁皇後見自家兒子帶著媳婦與弟弟弟媳過來了,心裡有了點底,該如何處理此事,她可目光交流。
她在寢殿的一把椅子上落座,掃了眼地上的兩具屍體,而後才問楚玄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楚玄霖回答,「回母後,兒臣方才在宮宴上喝了酒感覺頭暈,倒酒的宮女便引兒臣來此休息……」
他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雖然言簡意賅,但說的也算是清楚,能讓人聽明白,又不太費時。
「來人,速傳禦醫前來檢查。」敬仁皇後不會因為死人不會說話,便隻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她吩咐完之後,又接著問楚玄霖,「瑞王既中了葯,那為何又能維持清醒,不曾讓此女得逞?」
楚玄霖從袖袋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是兒臣怕遭人算計,便習慣於隨身帶著些解毒的藥丸。」
這個藥瓶正是墨昭華在想到楚玄寒可能的計劃後,專門為他所準備,今日由風影交給他。
敬仁皇後不懂醫理,聽著有些不解,「既是解毒的藥丸,那還能解了催情的藥物效果?」
楚玄霖解釋,「因六皇兄去年便是遭了這種算計,兒臣才特意讓人去尋了有此功效的解藥。」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楚玄辰贊道,「七皇弟果然夠謹慎,也難怪父皇會這般誇讚七弟了。」
敬仁皇後聽他在誇楚玄霖,猜此事應該是與他無關,心下安了不少,如此她便可放心往下查。
於是她繼續問楚玄霖,「那這屍體又是怎麼回事?瑞王既是受害者,總不至於自毀證據吧?」
楚玄霖回道:「此事還有幕後黑手,這太監見事情敗露,便殺了姑娘再自戕,說是要死無對證。」
「有幕後黑手?」這裡是皇宮,不是長公主府,敬仁皇後也知僅憑一個女子,不可能完成這場算計。
楚玄霖挑著細節詳說,「兒臣還未徹底解毒時,在此休息緩解,姑娘未設防便說漏了幾句……」
得知這女子提到了「殿下,」敬仁皇後便看向看在場的那幾位親王,「殿下?」
楚玄遲第一個自證,「母後,不是兒臣,兒臣宴飲期間,並未離開宮宴主殿半步。」
楚玄辰第二個否認,「母後,也不是兒臣,兒臣雖離開過一次,但時間上與之有差。」
他離開主殿時,楚玄霖都還在宴飲,他自是不可能去提前去攔著那廬與幸隆,這便是證據。
最後是楚玄寒解釋,「母後,兒臣有離開過主殿,時間上也吻合,可兒臣隻是在殿外吹風醒酒。」
他緩了口氣又道:「殿外有值守的太監與侍衛在,他們都看見了兒臣,母後若是不信可提審。」
其實他不放心,確實想過去親自盯著些,但又怕事情失敗後被牽扯進去,還是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