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拱火
楚玄寒解圍,「五皇兄言重了,不管怎麼說,庶妃與五皇嫂終究也是親姐妹。」
楚玄遲的聲音冷了幾分,「那六皇弟這是認為,庶妃如今應喊本王髮妻為姐姐?」
「玄寒並無此意,庶妃與五皇嫂終究是姐妹情深,難得有機會,便與皇嫂好好敘舊。」
墨瑤華今日的示好,本就是楚玄寒的授意,楚玄遲既得了鐵騎的兵權,早已是今非昔比。
墨昭華當場拒絕,「這我怕是沒時間,天氣漸寒,初雪也將至,王爺的禦寒衣物還未做好。」
尉遲霽月略有些嘲諷,「五皇嫂貴為親王妃,做衣物這種粗活兒,怎還需你親自動手?」
楚玄遲搶著回應,「別的本王倒也無所謂,但貼身衣物,王妃親手做的本王才喜歡。」
容海起身告辭,「時候也不早了,禦王傷勢又未愈,微臣便不多打擾,先帶小女告退。」
「舅父得去府衙點卯,昭昭不便多留,但悅悅總不忙,留下用膳如何?」墨昭華還得問話。
容海倒是不介意,客氣的道:「這會不會太過打擾了?」
「怎會?」墨昭華笑道,「舅父安心去府衙辦差,屆時我們自會派人送悅悅回輔國公府。」
晉王看了好戲還不夠,順便又拱了把火,「弟妹剛不是說忙著給五皇弟做禦寒衣物麼?」
楚玄遲總是貼心的為墨昭華回應,「大皇兄此言差矣,王妃再怎麼忙不也得用膳麼?」
容悅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容海本是要先送她回輔國公府,如今倒是能直接去府衙。
晉王見縫插針,「那既然容小姐能留下,不知我們幾人可否也在你府裡用午膳?」
剛才他就看出來了,楚玄遲與墨昭華都不喜墨瑤華,她若留下,必然還有好戲可看。
再加上墨瑤華如今懷著身子,若出了點什麼意外,楚玄寒心中必然會介懷,多好的事?
楚玄遲戳他心窩子,「我本是怕耽誤皇兄與皇弟的公務,你們若方便,我自該款待。」
晉王的臉色果然變了,「五皇弟這是在笑話本王?誰不知本王早前已被卸去一切職務。」
他已賦閑在家兩個多月,每每想起其中的原因,都恨的牙根癢癢,隻想殺了楚玄遲以洩憤。
「這個……」楚玄遲故作剛想起,「抱歉,此事本王之前確實有所耳聞,但一時間忘了。」
「所以本王有的是時間,便好好嘗嘗禦王府的膳食,畢竟廚子都是父皇給五皇弟安排好的。」
文宗帝當初賜下的不隻這座禦王府,還有裡面這些僕人,從管家到廚子,可謂應有盡有。
不過他這麼說可不是羨慕,而是幸災樂禍,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大多是眼線。
也是因此,楚玄遲回來的那天起,便活在了監視下,慶幸的是墨昭華今年才來找他。
彼時他已回來幾個月,府裡的情況相對好了不少,也有了些自己人,這才瞞過了文宗帝。
楚玄遲既沒拒絕,墨昭華便隻能著手安排午膳,而這也是她作為主母的日常職責之一。
她問墨瑤華,「祁王庶妃既已身懷有孕,可有什麼忌口?我也好讓廚房注意一些。
墨瑤華柔柔的回應,「日常飲食方面錦秋最熟悉,稍後讓她去趟廚房吩咐即可。」
幾人又聊了幾句,楚玄遲突然臉色一變,擡手捂著兇口,而那正是他外傷最嚴重處。
墨昭華對他的傷勢再清楚不過,知他又要做戲,立馬默契的配合,「王爺,你怎麼了?」
楚玄遲吸了口涼氣,「傷口有些疼,讓禦醫過來瞧瞧。」
霧影應聲便退了下去,交代外面的人去喊禦醫。
「禦醫都說讓您切莫逞強,得繼續卧床靜養。」墨昭華這話自是說給其他幾人聽。
但凡有點心的人都能聽出來,這是在變相的下逐客令,可另外幾人卻都在裝傻充愣。
楚玄遲故作無奈,「大家如此關心本王,想來探病,本王又豈好一直拒絕他們的好意?」
墨昭華繼續配合他做戲,「大家來探病,王爺也能躺著,不是非要強撐著來正廳。」
即便後院深宅,外男不便踏入,可前院有不少院子,他以前也住前院,自是可見客。
不久後,禦醫背著藥箱匆匆而來,因著楚玄遲傷在兇口,其他女眷便提前被請去了偏廳。
怕墨瑤華算計容悅,墨昭華還特意借口容悅小孩子愛玩,讓花影帶她在府裡四處逛逛。
禦醫當著晉王與楚玄寒的面,解開了楚玄遲的衣衫,露出他的傷,這下他們看得足夠清楚。
傷口敷了葯,纏著白色的布條,如今皿染白布,兩色對比很強烈,看的有幾分觸目驚心。
墨昭華急切的問,「禦醫,王爺情況如何?」
禦醫回答,「傷口又裂開了,需得清理後再重新上藥。」
楚玄遲看了眼賴著不走的晉王與楚玄寒,「這裡不方便,換個地方吧。」
墨昭華給他拉上解開的衣襟,「兩位請稍等,我先隨王爺去清理傷口上藥。」
「五皇兄身子既不適,玄寒便不多做打擾,先行回府了,還請五皇兄好好養傷。」
楚玄寒著實無法再待下去,否則一旦傳了出去,就成了他不夠體貼兄弟,強人所難。
晉王自然也一樣,「既是如此,本王便也告辭,下次再來滿足口腹之慾,皇弟好生養著。」
楚玄遲目的達成,又豈會挽留他們,「王妃,本王不便,你替本王去送送皇兄與皇弟。」
墨昭華溫溫柔柔的應下,「是,王爺!」
晉王與楚玄寒先後出了正廳,自有下人去通知偏廳中的尉遲霽月與墨瑤華。
墨昭華沒送太遠,便以要照顧楚玄遲折了回來,畢竟他可是真還在正廳等著她。
楚玄寒邊走邊道:「五皇兄這傷勢還真是反覆,好好的傷口說裂開便裂開了。」
他有意提醒晉王,楚玄遲故意為之,好讓他們生嫌隙,卻不料晉王卻不上他的當。
晉王甚至還對他有了不滿,「其中原因,六皇兄與庶妃心中難道不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