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斷腿
容海也曾年輕過,與鍾離秀雅又是兩情相悅,能懂墨昭華女兒家的心思。
他笑了笑,「隻要殿下能真心待昭昭,其他的倒也不重要,做個閑散王爺挺好。」
「是啊,夫妻和睦,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總好過活在勾心鬥角之中。」
輔國公與夫人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後舉案齊眉,家庭也和睦溫馨。
他頓了頓又道:「普通人家勾心鬥角倒還好,皇權爭奪可是真會皿流成河……」
容海趕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爹,昭昭的年紀還小,你可別嚇壞了她。」
輔國公笑看向墨昭華,「她年紀小,膽子可不小,想嚇到她談何容易。」
墨昭華由衷的感激他們,「因為昭昭有外祖父和舅父撐腰呀,膽子當然大。」
容海想起前幾日鍾離秀雅與他提過的事,「聽聞昭昭想讓慎兒背你出嫁?」
墨昭華仔細想過,已經決定放棄,「算了,表哥還未議親,昭昭不想壞他名聲。」
她此生雖然願意自私點,可以不在意所謂的非議,但也不至於要自私到連累了容慎。
「這種名聲算什麼?」容海無所謂,「隻要昭昭真心想要,我們便樂意成全。」
墨昭華拒絕,「不用如此麻煩,昭昭也隻是覺得表哥更為親近,才有此一想。」
容海還想再勸幾句,輔國公卻已然開口,「行吧,那我們也不勉強昭昭。」
墨昭華與他們再聊了幾句便告辭,銀針沒帶走,左右是要出嫁,何須帶回去?
容海送她到府門,再回來便去找了輔國公,「爹,昭昭的心願您真不管了?」
輔國公給了他一個眼神,「這麼點小事還需要來問老夫?你想做便去做。」
容海目光如炬,「兒子不是怕您說我胡鬧麼?有爹這句話兒子就放心。」
與此同時,墨昭華的馬車已經駛遠。
墨昭華姿態慵懶的倚著車廂,「去禦王府吧。」
月影提醒她,「大婚在即,小姐不怕惹來非議?」
按照習俗禮制,成婚之前的半個月裡,男女雙方都不能見面。
墨昭華嘆氣,「可惜玄遲哥哥不良於行,否則就能趁夜飛來見昭昭。」
月影計上心來,給她出主意,「奴婢倒能在夜裡,帶著小姐悄悄過去。」
墨昭華想了想還是放棄,「算了,不想節外生枝,影響玄遲哥哥的英名。」
月影便不再勸,「好,那小姐再忍上幾日,等成了婚自可日日見到咱殿下。」
墨昭華有些急切,「也隻能如此了,真希望那天趕緊到來,最近時間過得太慢。」
「這便是讀書人常說的度日如年是吧?」月影感覺今天應該給寫一份彙報信。
「何止是度日如年,哎……」墨昭華長籲短嘆,竟有了幾分深宮怨婦模樣。
月影看她都快相思成疾,不禁笑出聲,「噗……」
墨昭華佯怒,「你這是在笑話我?」
月影連連解釋,「沒有,奴婢這是高興,為殿下,也為小姐高興。」
墨昭華嫣然一笑,「以後還會有更高興的。」
月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小姐說的可是誕下小世子與小郡主?」
墨昭華伸手去戳她,「你個臭丫頭,別的不學,偏生學琥珀這張嘴。」
她越嬌羞窘迫,月影就越是逗她,「小姐的臉怎麼紅了?可是天太熱?」
墨昭華連忙拿起一旁的團扇擋住臉,「閉嘴……」
馬車裡響徹著月影的得逞的笑,「嘻嘻……」
***
次日午後。
墨勝華突然回了府。
而且還是被人擡著從小門入。
蘭如玉和墨瑤華得到消息趕去了雅頌軒。
墨勝華鼻青臉腫躺在床上,雙腿都纏著白色布條。
這一看就是被人打了,不僅打壞了他的臉,還打斷了雙腿。
蘭如玉快步走過去,表情關切,語氣焦急,「勝兒怎受傷了?」
墨瑤華一臉的難以置信,驚呼出聲,「大哥,這到底怎麼回事?」
墨勝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說話毫無底氣,「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當我是傻子麼?」墨瑤華失聲尖叫,「這分明就是被人給打了。」
「噓……」墨勝華連忙制止,「小聲些,被人聽到了我這臉還要不要?」
蘭如玉冷靜下來,「那你說說是怎麼個情況,誰如此膽子,竟敢對你動手。」
墨勝華搖頭,「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隻知是打家劫舍之徒,搶走了我的荷包。」
墨瑤華不情願的壓低聲音,「那你為何不報官?」
墨勝華眼神閃躲,「荷包裡有些不太好的東西,若將事情鬧大,我反而得不償失。」
蘭如玉不悅的擰著眉頭,「什麼東西?」
墨勝華不肯正面回答,「不方便說,總之是會讓我身敗名裂的東西。」
墨瑤華追問,「自家人還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快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
墨勝華別過臉不敢看他們,「就是些女子的情詩,隻是稍有些香艷……」
他作為讀聖賢書之人,這種荒唐事一旦傳出去,對日後的影響頗大。
「什麼?」墨瑤華猛然提高聲音,「你找了女人,還不止一個?」
蘭如玉呵斥,「小聲點,你想讓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你兄長這點子事麼?」
墨瑤華壓制著怒氣,惡狠狠的瞪了墨勝華一眼,結果對方卻壓根沒與她對視。
墨勝華小聲解釋,「整日讀書也無趣,我又是個皿氣方剛的男人,總該有所排遣。」
「等等……」蘭如玉倏地反應過來,「難不成你說的女人,還是青樓裡的娼妓?」
「偶爾會去解悶。」墨勝華央求,「娘親,瑤瑤,此事可千萬別讓父親知曉。」
墨韞的要求向來高,從小便嚴厲教育,此前未能考入知名學院,已對他大失所望。
好在他後來成功通過了會試,能參加明年的春闈,墨韞對他的態度才稍微好些。
墨瑤華怒不可解,「我真要被你氣死了,難怪讀書多年,卻連家好的書院都考不進。」
墨勝華反駁,「這怎能怪我,隻能怪父親沒本事,否則我連那國子監也能隨便入。」
在他看來,國子監那些學子的才學未必都比他好,其中肯定不乏靠關係進去的。
墨瑤華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是嗎?那你敢當著爹爹的面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