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還是察覺到了江錦州身上壓人的冷意,雖然他表面上還挂着散漫的笑容。
同為男人,他甚至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敵意。
黎小曼對他來說似乎不隻是一個秘書,或者陪他出席宴會的女伴那麼簡單。
陸深擰了眉,想要看清楚江錦州眼底那一抹冷意,但他很快掩去那些諱莫的情緒,隻是勾唇冷笑:“那就要看她是聽你這個未來男朋友的話,還是聽我這個老闆的話?”
言下之意他不能為黎小曼做主,至于身為老闆的他,隻要他發話,她不可能不聽。
陸深難免生氣:“你是她老闆更不能不顧她身體健康……”
然而江錦州已經不打算聽他說的話,攥着打火機的手抄進褲袋,另一手中的香煙被他折斷丢進了垃圾簍。
接着他看都不看陸深一眼,擡步徑直從他身邊經過,往病房門口走去。
陸深回頭冷睨他欣長的身影,還未見過如此目中無人的家夥!
黎小曼已經在輸液了,随着葡萄糖被輸入身體,那種眩暈的感覺慢慢減輕。
她閉着眼睛想要好好休息一會,這會聽到有腳步聲走進來。
她以為是護士,并未睜開眼,直到腳步聲在旁邊停下,還聞到了那種熟悉的煙草味夾着淡淡的男士香水。
那一絲男香是愛馬仕的律動二十四,是聖誕節的時候,她送他的禮物。
她以為他不會用的,畢竟她送他的時候,他明明一臉嫌棄。
她睜開眼便對上江錦州那雙過分深邃的鳳目,不得不說他雙眼睛可真好看,隻要眼尾微挑便十分迷人。
大概那些女人都被他這雙眼給勾了魂,加上他江家大少的身份,沒有哪個女人能抗拒他的。
隻是他這眼裡的不悅,她還是看到了。
她連忙起身急道:“那個……我現在已經沒那麼暈了,不用輸完這瓶葡萄糖,過十分那樣我就跟你走。”
然而江錦州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不慌不忙的交疊起兩條大長腿:“不急,你都要暈了,我還不至于沒人性到連一瓶葡萄糖都不給你輸完。”
“可是……宴會……”等她輸完葡萄糖,晚宴早就開始了吧。
“一個宴會而已,哪有你……的身體重要。”江錦州唇邊勾着惑人的弧度,深邃鳳目看向她的身體。
黎小曼下意識拉了拉被單,明明感覺他不太對勁,但是哪裡有問題又說不上來。
她隻好繼續躺着,安靜輸液。
兩個人都不說話,江錦州則是拿着手機,像是和人發消息聊天。
黎小曼看了眼那一瓶葡萄糖,輸完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
既然他說了不急,那就閉上眼休息吧。
隻是她才閉眼,他的手機鈴聲倏地響起,驚得她一下睜開眼看他。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把手機放到耳邊接聽,而是直接開了免提。
接着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錦州哥,我們今晚開了大包,你出來玩啊,我喊了好多個小姐妹。”
黎小曼知道他一到晚上就有很多局,他的夜生活很精彩,守着她在這裡輸液實在無趣。
她再次閉上眼睛,他要走要留是他的自由,她無權幹涉,隻是心裡有點堵堵的。
“不去,在醫院呢。”江錦州說話的時候瞥了眼黎小曼。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要不要我去陪你?”
“不是,我在這裡陪人。”
“啊?是哪個妹妹生病了,要江大公子陪啊?”女人醋意滿滿。
江錦州的目光定在黎小曼身上:“不是什麼妹妹……我沒空,你們玩。”挂了電話。
他的話黎小曼聽得清清楚楚,對他來說,她不是那些莺莺燕燕,她是個不能說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