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我教不好,外人來幫我教? 李偉聽到這話,心中的怒氣往腦門直竄。 多少年了?自從他兩年前升到正處級以後,有多少人不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他這個級别雖然在省會城市并不算太過起眼,但僅僅四十五歲不到的正處級,拖出去也絕對是個人物了,即便他隻是在某個局裡當着沒有實際權威的三把手。 可要知道,如果把他丢到某個縣裡,他可是比縣長級别還高半格的! 他也算是中年得志,平常領導當慣了,猛的碰到一個刁民,他的怒火可想而知,打的還是他心肝寶貝的獨子! 我看你簡直是活膩了,目無王法!李偉疾言厲色的冷喝道。 陳六合一身農民工的打扮,讓李偉心中瞬間有了準确定義,這就是一個無權無勢、恐怕連書都沒讀過幾天的愣頭青。 他壓根就沒把陳六合放在眼裡,心中隻想着怎麼能整死眼前這個敢把兒子打成重傷的狗東西。 陳六合冷笑連連,面對一個或許算有些身份的官員,他絲毫不弱下風:你倒是放得開,這麼不加掩飾的幫親不幫理?你什麼情況都沒問,就給我按上一個目無王法的帽子,夠狠啊。 李偉沉聲道:還需要問嗎?不管天大的糾紛,你動手傷人就是錯,現在我兒子被你打成這樣,證據确鑿,你不是目無王法是什麼?還想狡辯? 陳六合嗤笑一聲,平淡道:他出言不遜,不該抽嗎?真說起來,抽他都算輕的,我心中的氣還沒消呢,要知道,吃虧的是我們才對。 陳六合的話把幾人都氣笑了,一名女孩道:你還真不要臉,把人打成這樣你還吃虧? 陳六合理所當然:我們當然吃虧了,虧大了,他罵我們能讓我們心痛,是對我們人格上的侮辱,傷及靈魂,而我打他隻能讓他肉痛,你說誰吃虧? 這句話一出,竟讓所有人無言以對,就連沈清舞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聞的弧度,哥這才是真正的謬論詭辯吧? 伶牙俐齒!李偉暴跳如雷,指着陳六合,強忍着想要動手的沖動,喝道: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這件事情絕對沒完,我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算不算是威脅?你的意思是要仗勢欺人呗?陳六合一臉玩味。 哼,先不說你把我兒子打成重傷是事實,就算我真仗勢欺人了又怎麼樣?就你們兩個這種貨色,敢惹到老子頭上來,老子分分鐘整死你們! 陳六合說道:真的好威風,那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怎麼整死我們了。 李偉冷笑着,沒把陳六合的氣定神閑放在心上,他隻認為對方是故作鎮定,他不相信一個騎着三輪車,穿着低廉服飾的青年,會有什麼來頭或什麼能耐。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都是活在最底層苦苦掙紮的人,或許解決三餐溫飽都是個問題,跟他的身份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别。 這絕對屬于隻要他輕輕動根手指頭,就能輕易碾壓的角色。 李偉冷冷瞥了眼陳六合與波瀾不驚的沈清舞,他沒再呵斥,而是對着身後的幾女道: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先把如峰送到醫院去救治。 懲治陳六合是勢在必行,不過他更擔心他兒子,必須要盡快送去醫院。 幾女連忙點頭,上前去攙扶陷入昏迷的李如峰。 衆人都覺得李如峰早該送去醫院了,那滿頭的鮮皿看着都滲人,送晚了還真可能落下什麼嚴重後果。 卻不曾想,那個騎三輪車的落魄青年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瘋狂,這個時候突然再次開口了。 我說過能讓他去醫院嗎?陳六合的聲音平淡如水。 這句讓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訝異的看着陳六合,不知道這家夥想要幹什麼?人都這樣了,還不送去醫院?瘋了吧這是,真想搞出人命? 李偉更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惱火的看着陳六合:你說什麼? 沒聽清?那我再說一遍。陳六合重複:我說過能讓他去醫院了嗎? 李偉火冒三丈,怒氣沖天道:小畜生,你今天是不是想找死?為了公衆形象,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隐忍了,可沒想到眼前這家夥得寸進尺。 陳六合輕輕搖頭,淡淡道:讓你兒子還有那幾個女人跪到我小妹面前去給她道歉,我小妹若是高興了,我或許會讓他們離開,不然,一個也走不了。 哥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沈清舞開口了,聲音靈動如清泉。 陳六合回過頭,咧嘴一笑,眼中是一抹讓沈清舞都不敢抗拒的執着,沒有人在欺負了沈清舞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隻要有他陳六合在的地方,這種情況絕不可能發生,無論你是誰! 陳六合掃視着對方幾人:本來你們這種人,不配有尊嚴,但既然我小妹開口了,那我就給你們留點顔面,跪就免了,我小妹不稀罕,都滾過去道個歉吧。 小畜生,是你瘋了還是我聽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李偉氣得眉頭都在抽搐,怒到極點。 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陳六合冷若冰霜。 李偉不去搭理陳六合,對那幾名愣住的女孩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如峰送去醫院,不用理他,我倒想看看他今天能不能翻天! 幾女就要把李如峰從引擎蓋上抱下。 就在這個時候,陳六合嘴角微微一挑,猛的一拳轟在了保時捷的車門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車身都在劇烈搖晃,而那車門,竟然整個都凹陷了下去,車窗的高級玻璃,都被震碎了,整個車門竟被陳六合這一拳轟得報廢! 靜,全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那一幕,内心深處除了震撼就是不敢置信。 這是什麼樣的力道?一拳把整個車門都轟得報廢了?看到那車門慘不忍睹的樣子,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顫抖。 幾秒鐘後,倒吸涼氣的聲音接連響起,他們看向陳六合的目光中都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種恐懼與畏懼。 這家夥還是人嗎? 這算不算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就這樣一個從來都毫不起眼的家夥,竟然會是這種狠人牛人! 太恐怖了,這家夥不是人啊!人群中,有學生駭然。 偶偶像啊這特麼比電影上的畫面可精彩多了! 這尼瑪,這家夥的拳頭是鋼筋鑄的嗎?比車門還硬?要知道那可不是國産塑料車,那可是全進口保時捷啊,我的天容我膜拜三秒鐘,我淩亂了。 不光是圍觀群衆不可思議,驚為天人,離陳六合最近的李偉等人,更是已經吓傻了,他們甚至能感受到剛才那一瞬的淩厲勁道,能真切感受到那一瞬的震撼。 陳六合跟個沒事人一樣,冷冷的看着李偉等人,慢吞吞說道:我說過的話,從來都能做到,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當當出頭鳥、過河卒。 李偉滿臉震驚,眼中多了一抹心驚,而那幾個女的,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尖叫,逃一般的後退,沒人敢去碰李如峰一下。 她們不敢想象,如果剛才那一拳打在她們的身上,她們會成什麼樣子? 這一刻,她們似乎才後知後覺的多了一種恐懼感,她們不知道她們今天到底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們第一次為自己的嚣張行為感到絲絲後悔。 你你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你故意拖延我兒子的治療時間,你是在故意傷害之後還要故意殺人,你這是令人發指的目無王法!李偉顯然也被吓到了,語氣都有些顫抖。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現在就是這麼個心态,他不怕陳六合,但此刻卻畏懼陳六合,因為他害怕這個青年不講理,他的拳頭又太可怕。 他現在才開始後悔自己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多帶幾個幫手過來,他本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糾紛,憑他的身份隻要一出現就能震懾全場,可他想的完全錯了。 陳六合風輕雲淡:不用動不動就給我扣大帽子,我既然敢這麼做,就足以證明我并不害怕,你要真說我目無王法也行,如果王法不能給我主持公道,那我不介意用我的拳頭來代替王法。 這席話說的平淡,卻是氣勢如虹,聽得周圍學生都禁不住氣皿上湧。 用拳頭代替王法,這是何等霸道! 你真是一個瘋子!李偉咬牙怒斥:我不怕告訴你,我兒子這個傷勢,至少也夠得上三級重傷,你就給我乖乖等着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吧。 這還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你再拖延了我兒子的救治時間,萬一讓他出了什麼事故,我要你不得好死!李偉威脅。 像你這麼說的話,我難逃一劫了?既然都逃不過牢獄之災,那對我來說,打出一個三級重傷和打出兩個三級重傷是不是都沒什麼區别?陳六合冷言。 李偉心髒一抽,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