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陳年往事
第1224章、陳年往事
他遣退衆人,尊敬的問道:“嶽母,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明明還活着,為什麼不和暖暖母女相認?”
“我是季家的恥辱,政官家庭,一門忠于國家,可奈何除了我這樣的逆女,喜歡上了不該愛的人,劍走偏鋒,入了歧途。”
“當初我和季家斷絕關系的時候,我就算是死了!我和夜狼在傅卓手底下做事,夜狼出謀劃策,有活諸葛之稱,道上内外無不臣服,也是他一手建立了黑市。”
“黑道日益壯大,可是傅卓卻擔心夜狼會危及他的地位,所以決定斬草除根。我有兩個女兒,你是知道的,那一日景謠還在傅家玩耍,而傅卓卻帶着人圍了我的家門。”
“我帶着孩子離開,把她托付給心腹,自己卻被抓住了,也……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她摸了摸臉,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個女人,被毀了容,奪去了嗓音,這比殺了她還痛苦。
“那夜狼呢?嶽父大人去了哪裡!”
“他抛棄了我,逃了!”
白若年幽幽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白若年滿含戾氣的說道:“傅卓把我掉在樹上,烈日炎炎,我苦等了三日,沒等到。他以為我被曝曬而死,所以把我丢在了亂葬崗。可下了一場雨,我活了過來,我去找我的女兒,可君兒卻丢了。”
“景謠有傅西城拼死相護,我也算是安心。我形單影隻,無權無勢,根本救不了她出來,隻能期盼着傅西城能護她長久一點。可她,紅顔薄命,還是死了。”
“後來傅卓掩蓋了事情真相,說我們暴病而亡。我流落在外,一邊尋找君兒,一邊攢下勢力,想要去救謠兒,可沒想到……等我有能力的時候,景謠被傅卓逼死了!”
“後來,我找到了許意暖,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可我現在不人不鬼,這麼多年來也沒盡到養育之恩。我不敢出現,她自小就沒親娘,大了也沒有,也毫無關系。我不想打擾她的生活,我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以保護她。”
“所以,我知道她在哪兒,不敢出來相見,隻能暗地裡多看幾眼。我了解我的胞妹悠然,隻要稍稍透露點風聲,她肯定知道君兒是我的孩子。她不像我混賬,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所以季家沒有牽扯到自己利益損害的事情,一定會照顧她的。”
“我不能給她做靠山,但季家可以!看她過得好,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白若年說到這,幽幽歎了一口氣,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
她怕在晚輩面前失态,連忙擦了擦。
顧寒州給她倒茶,道:“那嶽母為什麼現在又有了動靜呢?”
“因為,帝都的天要變了!”她面容嚴肅起來:“辛貓是我的人,以主仆相稱,但實則是母女關系,她也是個可憐人。我早一步聽到了日京會社想打經濟權的事情,那勢必會對你下手。我可以不管你,但不能不管我的女兒。”
“你們是夫妻,我幫你等同于幫她。”
“嶽母的消息真是靈通,的确,女婿最近因為日京會社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隻是,女婿不明白,嶽母為什麼經常來日京先生的住所,和他是否有什麼恩怨?”
“殺夫之仇!”
“嶽父他……”顧寒州有些驚訝。
“我的丈夫,死于他的手裡,我要報仇!隻是我實力不夠,一直沒找到機會。”
白若年死死地捏住杯子,眼底全都是徹骨的恨意。
“事後我得知,夜狼之所以沒來救我,是被日京川希殺了。是他,殺夫之仇,不共戴天!我已經做好和他同歸于盡的準備了,讓暖暖知道我是她的母親,隻會徒增傷感。”
“需要女婿幫你什麼嗎?”
“不需要,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也該做個了解了!”
“那日京川希,和嶽父有什麼過節,要置嶽父于死地?”
“因為夜狼擋了他的路,其中我也不好跟你細說,反正這件事你别插手,我會處理好。辛貓已經去會過日京川绫子了,是個狠角色,差點毀了貓兒的容貌,你要小心應對。我可以透露你一些消息,日京川绫子還有個妹妹叫梨紗,才情樣貌都不輸于她的姐姐,可奈何日京本家思想頑固,長幼尊卑太過明顯。”
“皇室看中了日京川绫子,可她要繼承家族,必須入贅。皇室的人入贅,讓人笑話,所以明皇的弟弟看中了她的妹妹日京梨紗。可日京梨紗不喜歡那樣的纨绔子弟,已經逃了出來。那梨紗已經到了逃到了帝都,所以才驚動了日京川绫子前來。”
“日京會社竟然講究尊卑長幼,為什麼對這個妹妹如此上心?”
“因為家醜,不可發生第二次。日京川希這個野種讓日京本家在京州有了污點,成了貴族茶餘飯後的談資,可他們又不能弄死日京川希。現在日京梨紗逃了出來,要是與人結合,日京本家的名聲隻怕是保不住了。而且和親王有了婚約,要是行差踏錯,被明皇揪了錯處,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嶽母……似乎對日京會社的事情非常了解?嶽母去過京州?”
“沒有。”
白若年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似乎顧寒州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顧寒州也是個識趣的人,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幹涉太多,也就閉嘴了。
“我立刻去追查日京梨紗的下落。”
“我有線索,你來追查可能更快一點。日京梨紗不似她姐姐争強好勝,崇尚自由。她十分優秀,隻是有了川绫子在前,她再優秀,也被遮住了光芒。”
“女婿知道,也許這個日京梨紗就是我們出奇制勝的關鍵。多謝嶽母,小婿感激不盡。”
“我和你見面的事情,不要讓暖暖知道,明白了嗎?”
“女婿知道,女婿會幫嶽母保守秘密,但我了解暖暖,哪怕您現在是這個樣子,暖暖也不會嫌棄。她自小就沒有父母親的疼愛,在許家處處艱難。你不知道,她多麼渴望有一份完整的母愛,她羨慕别的孩子。”
“你覺得她不喜歡,那隻是你的想法而已。不論你何時出現,不論你出現多久,對于她來說都是一種恩賜。”
話音落下白若年臉上彌漫着複雜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掙紮什麼。
她有何嘗不想見許意暖,牽腸挂肚,每次隻敢在暗處偷偷敲着。
見她一點點長大,見她出落得越發美麗,她時常暗暗流眼淚。
可是,她們就算相認了,不久後又是生死離别,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