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她有一點點印象了。

　　封離夜接着說道：“你當時哭了很久，我怎麼勸都沒有用，淚水把衣服都給打濕浸透了......你邊哭，邊說，你害怕。”

　　白霜落怔怔的望着封離夜，終于想起來那一幕幕了。

　　那是她剛被封離夜從許墨鏡的手裡......救出來的時候。

　　那時，絕望，恐懼，悲傷的種種情緒，都交織在她的心裡。

　　那時，封離夜雖然救出了她，可，他的槍口，卻是穩穩當當的對着她。

　　他開槍的時候，也根本沒有含糊過。

　　“我......是這麼做過，也說過這句話。”白霜落回答，“我想起來了。”

　　封離夜點頭：“嗯，這就是我要推開你的原因。”

　　“就僅僅隻是因為，我哭了？”

　　“不是。”封離夜搖頭，“不僅僅是因為你的眼淚。”

　　白霜落略微疑惑：“我那一次，的确是哭得很兇，我的印象裡，我還從來沒有哪一次，哭得那麼凄慘過......”

　　“第一是因為你的眼淚，看見你在我面前那麼哭，我受不了。第二，你說你害怕，這三個字，讓我更受不了。”

　　如同煎熬。

　　“我害怕......這三個字嗎？”

　　封離夜“嗯”了一聲。

　　因為她說，她害怕。

　　就這三個字。

　　她因為害怕，哭得那麼凄慘，哭得那麼傷心，他不願意再讓她有第二次，哭得這麼難過。

　　僅此一次。

　　白霜落的眼圈，忽然紅了。

　　封離夜一怔，頓時有那麼一點手足無措：“你......好端端的，你這是，怎麼了。”

　　對男人來說，最無能為力的，不是事業上的挫折，而是，心愛的女人的眼淚啊......

　　白霜落也不回答，隻是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看着他。

　　而且，眼眶裡，也含滿了淚水，隻要一眨眼，或者一低頭，就會迅速的掉落下來。

　　但，白霜落卻沒讓眼淚就這麼的滑落。

　　她聲音裡帶着一點點哽咽：“所以，封離夜，歸根結底，你做了這麼多，起因就是......我哭得很慘，和我說，我害怕嗎？”

　　“......嗯。身為你的丈夫，就不該讓你掉眼淚。其次，我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沒有能夠給你，我也不配擁有你。”

　　白霜落的眼淚，還是沒忍住，就這麼從眼眶裡掉落下來。

　　像一串晶瑩剔透的珍珠。

　　她深吸了一口氣。

　　在封離夜的手伸過來，想要替她擦去眼淚的時候，白霜落已經動作飛快，先他一步了。

　　她自己擡手，擦去眼淚，手背從臉頰上抹過。

　　眼淚也在這個時候，适時的止住了。

　　“沒事。”白霜落說，“我自己本身不想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這麼自己跑出來了......”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當初，也是這樣。其實我并不想哭的，可我的情緒到了那一個臨界點，我控制不住自己，越哭就越想哭，眼淚就止不住，一直流......”

　　“好。”封離夜回答，“别哭。”

　　白霜落咬咬唇，眼眶還是有點發紅，但眼淚的确是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