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割袍斷義
“跪下!”
“跪下!跪下!”
加入呐喊的圍觀群衆越來越多,終至呐喊聲整齊劃一,響徹北川。
沈岐之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
卻不肯跪。
沈嶼之也連名帶姓的喊沈岐之:“沈岐之,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至于說話跟放屁一樣,說了不算算了不說吧?”
大冬天,風都割的臉生疼。
沈岐之額頭卻開始冒汗。
他側頭給沈岘之使了個眼色。
沈岘之眼睛轉了轉,在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開口:“大哥,這事做兄弟的也得說你兩句。你是個長輩還是一家之主,屬實不該如此自私。
方才也是你自己親口說,若是你當初真做了對不起沈清棠的事就給她磕頭賠罪。
咱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得算話吧?!
都是一家人,你好好認個錯!老三一家寬厚,定會原諒你。”
心想大哥一再說沈清丹能和親公主,他們一定回京。
可是,和親公主雖不是美差,也輪不到他們這種流放犯。
反倒是老三一家,眼見在北川混的風生水起。
若是日後能跟老三處好關系,最起碼吃喝不愁。
沈岐之氣得破口大罵:“老二你個牆頭草!誰得勢你就巴結誰!也不怕哪天從牆頭上掉下來摔死!”
沈岘之撇嘴,“我會不會摔死是我的事。大哥你就别惦記了,你還是先把頭磕了吧!”
說罷他也踩上節拍,随着衆人一起呼喊。
“磕頭!”
“磕頭!”
“磕頭!”
“……”
“沈岐之,當日.你口口聲聲說清棠不自愛,污了名聲,不配苟活于世。
我們好不容易救下她,你卻以她不潔為借口,非要把我們三房逐出族譜。
依我看,該是你被逐出家門!
你身為一家之主,小肚雞腸、自私自利!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顧族人性命,不顧家人安危!我沈嶼之不屑與你當兄弟!”沈嶼之怒聲批判,目光四掃,從衙役腰上把佩刀抽出來,在自己袍子上割了一刀。
“之前是分家。隻是分開單過!今日咱們割袍斷義,從此再也不是兄弟!”
沈清柯聞言開口:“父親,母親,有一事,還未來得及告訴你們。我和沈炎堂哥寫了請柬請沈家嫡系旁支到家裡一聚。
他們本該到了。隻是沒想到大伯父突然無家可歸,更沒想到祖母臨時昏倒,又換了地方。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想必其他族人過會兒就到。”
沈清棠聞言詫異看向鋪子裡。
她看的不是沈清柯而是季宴時。
這種未蔔先知、未雨綢缪的計策應當是出自他手。
這男人!
從頭到尾都沒跟她提一個字。
沈嶼之連聲應好:“好!好!做的好!做的對。應當讓族人來評評理,看誰才該被逐出族譜?!”
“你們是不是瘋了?”沈岐之又急又怒,“我才是沈家家主!你們還想逐我出家門?我告訴你們,召喚沈清丹進京的聖旨馬上就到。
倘若你們真要得罪我,那就在北川留一輩子吧!休想我會帶你們回去。”
“誰想跟你回京?!”李素問紅着眼開口,“我隻想讓你給沈清棠跪地磕頭賠罪!”
她可憐的女兒遭此無妄之災。
沈清棠更是開口譏諷:“沈岐之,你不會堂堂七尺男兒說話跟放屁一樣吧?”
沈岐之的臉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羞的,通紅,嘴上不肯認:“誰知道你們從哪兒找了兩個犯人來冒充官差?
押解犯人的官差怎麼會成流放犯?你們休想合謀坑騙我!”
押解犯人的官差大部分跟普通的衙役差不多,很多根本沒有編制,就是所謂的庶民。
流放往往用于官身。
不是說律法對普通官差包容度高,而是普通官差尤其是編外的,真要犯了大錯,大概會被直接弄死。
小錯一般用不上流放罪。
沈清棠晃了晃玉佩,“你的意思是連祖父親刻的玉佩也是假的?”
“誰知道你從哪兒弄了塊玉佩來冒充?我們可是抄家流放,怎麼還會有玉佩在身上?”大伯母幫腔。
沈清棠也不跟她争辯,隻把玉佩遞到沈岘之面前,“二伯應當也識得祖父筆迹吧?這玉佩是真還是假?”
拉一踩一,才能離間他們。
二伯都示好了,她不介意松松手,讓二伯日子稍稍好過一點兒。
她十分期待,大伯衆叛親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