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符骁這邊的兩日前,月上三竿時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四處花紅柳綠,幾隻活潑的畫眉鳥在營帳間大樹枝頭輕快的啾鳴跳躍。
空氣中彌漫着壤的氣息和草的清香,四處皆呈現出生機勃勃的美好景象。
符骁閉目站在營帳間某棵大樹下,揚首輕嗅着這周圍的空氣,靜心細聽周圍春聲鳥叫。
盧德作為此次的護衛将軍随軍伴在符骁身側,見符骁閉目靜立臉上浮出淡淡地笑意,面上也龇牙咧出大大地笑來。
“光熙,稍後”
符骁靜站了一會後,睜開了那雙睿含滿智的星眸,回首欲下吩咐的聲音,在看到此時站在他身後的人是盧德後,止了聲。
光熙,乃方輝的字。
方輝與盧德都是當初護衛他逃出皇城盛京的符氏部曲統領。
自符骁生有自立之心後,他的護衛将軍,慣來都是細心周到的方輝。
而盧德則更加勇猛好鬥,是絕佳的沖鋒将軍。
符骁已習慣站在他身後的就是方輝,在回身時下意識地叫了方輝的字。
但.方輝在去年八月份代他為清平道的人所害,身中蠱毒,現在已陷入了半瘋的狀态。
因此盧德便被他調任,暫代了護衛将軍一職,統領他的護衛軍雷影衛。
盧德聽符骁叫錯他的字,立即打哈哈道:“今日雷雨終于歇了,您可是準備率軍拔營繼續前攻了?”
符骁搖頭:“先等懷王那邊來信吧,兩軍得一起動。”
盧德點頭,不再言語,反正剛才的問話也是為了岔開符骁的注意力。
以免他想到方輝,又要一個人靜默好一會兒。
方輝如今這個模樣,他們都看着難受,更何況方輝還是伴着主公長大的人呢。
“光熙這兩日如何?”
避無可避,符骁最後還是問出了盧德不想回答的問題。
符骁此次出兵攻打清平道,為怕耽誤方輝的治療時間,随軍都帶着方輝,并專門為其配備了兩名大醫輪流照顧。
但方輝這兩日清醒的時候隻有一兩個時辰了,大多時候都在胡言亂語,近來還出現了自殘的情況。
照料方輝的兩名醫者無法,已是将方輝四肢都綁了起來,連下床都做不到了。
之前主公見大醫為怕方輝傷人,将他給關了起來,都難受了許久。
現在要是知曉了方輝如今更是四肢都被綁了起了謊:“方大哥近來不錯,清醒時還細問主公身邊的情況呢,知道是我在做您的護衛将軍,還很是擔心了一陣。”
符骁眸中浮出了笑意:“是嗎,那就好。看他尚不宜輕易見人,您您.”
符骁回眸向盧德看假話了。”
盧德立即在符骁面前頓首跪下了,嗡聲道:“德知錯。”
“不論是何種假話,是
否為本州牧着想()?(),
假话就是假话?()_[(.)]???.の.の?()?(),
此為欺上。”
“是。”盧德羞愧地垂下了頭。
“本州牧沒你想的如此脆弱()?(),
欺上之事更可大可小。”
話說到此()?(),
符骁垂眸看向跪在身前行請罪禮的盧德,重聲道:“如今是欺瞞不影響大局的小事,此後若因顧念本州牧的心情,因此耽誤了大事呢?”
“還請主公重罰。”
“嗯,下去自領十棍杖刑再來當值。”
“諾!謝主公罰德,讓德明錯!”
“嗯。”
盧德如釋重負地起身去領罰後,符骁轉身回了自己的寝帳,開始在其内的書案前處理起各方傳報而來公務來。
一個時辰後,帳外守衛的親兵來報,探軍将軍朱渠回返。
符骁聽聞是朱渠回返,立即将手中的紫毫毛筆擱在貔貅筆架上,讓朱渠進帳禀事。
“主公!您猜末将抓住了誰?”
朱渠進來向書案後的符骁行過禮後,擡頭激動興奮道。
符骁見朱渠如此,含笑道:“看來細弦這次抓到大魚了?”
“天方子!主公!末将在覽州密探地勢時,偶然擒得了正被人追殺的天方子!”
“天方子?”符骁面上露出可見的喜色:“是清平道内最善奇淫技巧的那個天方子?”
“是!就是那個當初與贅婿蔣幻威勾連,暗謀齊氏失敗後不知所蹤的天方子!”朱渠抱拳躬身回道。
“哈!好!得來全不費工夫!光熙有救了!”
符骁拍案,難得大喜,笑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
朱渠見自家主公如此開心,心情更美,隻覺自己當時能在那種情況下,抓到天方子這條大魚,當真是運氣極佳了。
極度的欣喜過後,符骁稍微冷靜了下來,便開始懷疑這其中有詐。
委實太順的事,符骁先就會懷疑一番,唯恐中了敵方伎倆。
清平道會的偏門小道可不少,不能掉以輕心。
符骁收了笑,向一邊的茶案走去,招收示意朱渠在對面就坐,讓他細講偶然抓得天方子的全過程。
朱渠依命在符骁對面坐下,茶侍上前為兩人煮茶泡茶。
朱渠連灌了好幾口茶案上早已涼好茶後,立即便開始向坐在對面符骁細講當時他偶然擒獲天方子的詳細過程。
兩日前,月上三竿,朱渠帶着十餘名好手斥候,正在探查繪測覽州與茲州接壤的湖彙郡交戰地勢。
正在繪測河域淨寬時,猛然聽到河對面有刀兵交戈的聲音。
但動靜鬧的并不大,朱渠推測出河對面最多有不超過十人在打鬥。
因為河對面隻有少數人在打鬥,朱渠便以為此乃私鬥,已是就吩咐手下的斥候先蟄伏在河邊草灌中誤動,等人河對面人打完走人後他們繼續繪測此處地勢。
就在這是,朱渠聽到河對面先是響起一聲人的落水聲,緊接着他又聽到河對面的人怒聲低咒道:“不好,讓天方子潛水逃了。”
這聲話語裡“天方子”三字,頓時引起了朱渠的注意。
讓原本準備靜待河對面人走後,再行繪測之事的朱渠立即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