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護士長給人的感覺，她的性格很開朗直爽。不過她此刻的臉上有哀傷。“那天正好護士長請了病假，本該申紅湘的班，她說什麼也不上了。

　　 說她孩子小，需要照顧。

　　 當時她大女兒都兩歲了！

　　 主任是馮付年，讓我臨時替她上班。

　　 我懷的是雙胎，肚子很大，别人就是願意替我，馮付年都不讓。

　　 說我工作态度有問題，醫院裡是規定懷孕七個月的，才不值夜班。

　　 我還早着呢！

　　 我就是拈輕怕重。

　　 他當時還說了很多。

　　 我才參加工作不久，臉皮薄。再加上我怕處分，那個夜班我就上了。

　　 那天晚上科室裡有兩個患者突發狀況搶救了，基層醫院又送來了一個重患。

　　 和我一起上夜班的另一個護士已經極力幫我幹活了，我還是沒受住，孩子流産了……

　　 我的兩個孩子這麼就沒了！我就是再膽小也要鬧了。

　　 馮付年主動承認責任，說是他安排不當，他的主任就被撤職了。

　　 申紅湘當然什麼事也沒有了！

　　 也就兩個多月，申紅湘也懷孕了。她說護士的工作太累，要不然小楊能流産嗎？

　　 還說我也是身子不好，要不然孩子能說流就流了嗎？

　　 你說她多無恥啊！她一點愧疚也沒有。

　　 又過了幾個月，馮付年就調到了醫政科。

　　 一年後醫政科的主任就退休了……

　　 所以我恨他們兩個。

　　 申紅湘是沒得了好下場，可是馮付年依然逍遙快活。而且還是那麼缺德！”

　　 醫政症可是個好地方。

　　 各科室都在尊重他們，在醫政科裡又不用值夜班。年限到了，該漲工資就漲工資。

　　 宋岩：“申紅湘和馮付年的關系很好是嗎？”

　　 楊護士長：“是！”

　　 “他是為了給申紅湘出氣，所以想找我麻煩？”宋岩問。

　　 “他想找你麻煩是肯定的，但不一定是為了申紅湘。他這種人怎麼會這麼講義氣？

　　 我的老護士長說，馮付年的兒子當兵了，之前在部隊的路走的一直很順暢。

　　 因為申紅湘找了他哥幫忙。

　　 不過他兒子的能力應該是一般。

　　 後來申紅湘和他哥都鬧翻了，他哥也就不會再幫她的朋友了。

　　 沒多久就聽說馮付年的兒子要退伍了，他是四處托人。

　　 可是最後事沒辦成，他退伍還是退了。

　　 申紅湘要是沒事的話，他兒子還會有人幫忙的。

　　 也許他是因為這個恨你。

　　 院裡總是有很多小消息。

　　 有人傳，申紅湘被開除了，與當年得罪你有關系。

　　 你男人很優秀，你又認識了那麼多部隊的領導。他兒子要是還在部隊的話，肯定不敢找你的麻煩。”

　　 “楊姐，你今天跟我說了這麼多不是重點吧？”宋岩問。

　　 “我相信好心有好報啊！

　　 當初我發現申紅湘的一兒一女兒對你不利的時候，我就叫人去找申紅湘。

　　 其實我知道事情鬧得越大，他們就越難收場。我就能看笑話！

　　 可是房靜華和那個弟弟，可不是知道深淺的。

　　 我真怕她們傷了你。想着申紅湘來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肯定會阻攔的。

　　 沒想到我就看見你把房聖傑揍了，而且你把申紅湘踢出去……你那一腳真讓我解氣……

　　 現在我依然是好心想告訴你，馮付年要對付你！”

　　 宋岩：“他能對付我什麼呢？”把他的病曆甲等判成丙等，也或是壓着不給她漲工資？

　　 楊護士長沒打算讓宋岩猜。“高金麗那麼失态，是被人蠱惑的。

　　 我當時就在高金麗的旁邊，所以她身後的人說了什麼，我聽得清清楚楚。

　　 說話的女人是馮付年的妻子。”

　　 “馮付年的妻子說了什麼？”宋岩明知道肯定不是好話，她也忍不住想知道。

　　 楊護士長把那天聽見的話說給宋岩給聽了。

　　 高金麗因為沒有分到房子，情緒非常激動。

　　 後面的人說幾句帶有挑撥性的話，高金麗就受不住了。

　　 宋岩：就想好好看個病，怎麼扯出了這麼多事！

　　 楊護士長繼續往下說。

　　 “醫院要搞一個醫療技術下鄉活動。

　　 要派醫療技術高的同志，帶着設備和物資，到最貧困的地區進行醫療支援。

　　 馮付年可是拿着各個公社和村子的資料看了很久的。

　　 下鄉醫生的名單裡就有你！”

　　 “馮付年可真是個小人啊！

　　 我是下過鄉的知青，在泥土地裡走出來的。

　　 這事我還真不怕他呢。”自己的空間裡有吃的有喝的，難道害怕了他不成？

　　 楊護士長提醒：“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好的！

　　 走，該抓阄了吧？”宋岩高高興興的拉着楊護士長走了。

　　 楊護士長心裡有點歎氣，這個小宋同志沒當回事兒啊。

　　 她是不是還缺少社會的毒打呀？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

　　 分到樓房的人家裡都派出一個人來抓阄。

　　 抓阄的現場很熱鬧，有很多人來了。

　　 有的是家裡分到房子了，有的純屬湊熱鬧。

　　 張彩鳳和于志才，還有孫靜已經來了，看見宋岩就跑過來了。

　　 這些抓阄的都有家屬來，他們是來給宋岩當家屬的。

　　 醫院的院長和書記把做好的阄兒放在一個紙箱子裡。

　　 然後充分混勻。

　　 箱子隻有六十三戶。

　　 其中有兩戶大戶型的一樓，給了為院裡做過突出貢獻的兩個老同志。

　　 他們家人多年紀大，直接就給分到一樓大戶型。

　　 衆人是沒有意見的。

　　 大家期盼着自己能抽到大戶型，樓層要是好的話就更完美了。

　　 宋岩平靜的看着這些人歡呼雀躍。她感覺到了有人盯着她。

　　 宋岩突然看過去，原來是馮付年正陰冷的盯着她。

　　 馮付年被宋岩突然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