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所不知道的是,等到後世古董熱興起的時候,到北邙山挖墳掘墓會變成一種流行。
每年秋收結束之後,洛羊附近的村民就會成群結隊的,以各種名義偷偷的盜墓,然後用籮筐等工具運走。
此舉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盜了多少的古董文物,關鍵是法不責衆,當附近的村民人人都這麼幹時,查罰的阻力十分之大。
更有外地慕名而來的盜墓賊,有組織的前來盜墓,直接掘地三尺,挖出來的寶貝流向全國各地,甚至遠銷海外。
曆史總是在不斷的循環上演,仿佛是北邙山無法擺脫的宿命一樣。
也正因如此,九門提督、牛爺等他們老一輩的人,才會心有執念,一心想着将那些流失海外的古董追回來。
“小正,你的擔心很有道理,我們确實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此時的木易面色十分的凝重,一想到要是真的出現張正所說的那種情況,那他們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不過這畢竟隻是一種猜測,在沒有找到這羊皮卷上面的地宮時,誰都無法保證到時候會面對着什麼。
“木爺爺,您也别太緊張,我就是随口這麼一說,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還不一定呢。”
張正看着木易神情凝重,感覺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不由得笑着安慰起木老爺子來。
事實上,張正也就是這麼一說,權當調節氣氛了,心裡其實還是覺得不太樂觀的。
畢竟北邙山被盜墓賊光顧的次數太多了,難保這羊皮卷上面的這一個不會糟他們的毒手。
“小正,要不這樣吧,回頭我再跟老王他們幾個商量一下,看看這羊皮卷的事情到底怎麼處理,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如何。”
木易聽到這話後,稍微沉吟了一會,擡起目視着張正說道。
對于老爺子的這個決定,張正自然是支持的,畢竟人多力量大,光靠他們兩個在這裡瞎猜,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而王世襄老爺子作為故宮博物館的館主,參與大大小小的考古工作不計其數,經驗不可謂不豐富。
是以他找他老爺子商議一下,說不準就能大概判斷出這個羊皮卷上指向的地址,到底有沒有去探險的必要。
這般想着的同時,張正對着木老爺子點了點頭道,
“行,木爺爺,如果說王爺爺覺得這羊皮卷指向的目的地有去的價值,到時候我們再決定也不遲。”
木易聞言笑着點點頭,然後又對着張正擺擺手道,
“既然如此,那你小子沒什麼其他的事的話,就先走吧,不過這機關鼠就留我這了,我要再好好的研究研究。”
一個随手制作的機關鼠而已,張正完全不放在心上,想到自己沒什麼事後,便和木老爺子道了聲别,離開了他的四合院。
……
回家的路上,張正還在腦子裡不斷的琢磨着羊皮卷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就到了自己家門口。
但當他邁步進入到院子裡之後,卻突然發現,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徐娜,你怎麼過來了?”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張正在秦老爺子慶生宴上,見到的保健醫生徐娜。
幾日不見,張正感覺這女人好像便的更漂亮了幾分,原本的白大褂也變成了休閑裝,看上去十分的靓麗多姿。
隻是那張臉依然冷豔,就好像是亘古不變的冰山一樣,讓人敬而遠之。
“我來找你當然是為了拜師學醫,這一次你說什麼都别想甩開我,我一定要纏到你叫我中醫為止。”
那日在秦老爺子的家裡,徐娜看着張正離開的背影就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拜張正為師。
但是前段時間,她因為有事脫不開身,便一直沒有上門來找他,現在一有空閑,她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我那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中醫是需要從小開始打基礎的,以你現在的年齡,以及固化的西醫知識體系,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希望學會的。”
張正看着不依不撓的徐娜,十分無奈的說道。
這娘們也是夠倔強的,難怪她年紀輕輕就能成為醫學博士,看來不管是家庭背景的緣故,她自己對于醫學也是有追求的。
聽到這話的徐娜,先是沉默了一會,随即又擡起頭來,一臉堅定的望着張正說道,“不管你說什麼,都動搖不了跟你學醫術的決心!”
說道這裡,徐娜頓了頓,然後繼續開口說道,
“我從小就對醫術敢興趣,立志要當一個好醫生,以前我十分瞧不起中醫,覺得那就是騙人的小把戲。
所以我一直都是學的西醫,但是你那天展示出來的針灸,徹底的打碎了我對中醫的過往認知。
你放心,我有恒心有毅力跟你學中醫,一年學不會就兩年,兩年學不會就十年,總之我是不會放棄的!”
張正聞言心底有些觸動,他沒想到徐娜竟然是跟他來真的。
原本他以為徐娜就是一時好奇,這才追着他不放,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将此事忘在腦後了。
再加上當時他們第一次見面有些許的不愉快,張正不太願意搭理她。
但此時此刻,在聽到徐娜的這一番話後,張正對于她的印象算是大為改觀,這女人對于醫術的執念深入骨髓。
他并沒有太過懷疑徐娜這話的真實性,畢竟以兩人的交情,他實在想不出徐娜有什麼騙他的必要。
這般想着的同時,張正心裡琢磨了一會,望着徐娜說道,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就不再勸你了,但是你要是想成為我的徒弟,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
我待會教你最基礎的針灸口訣,你先回去把它背熟,并且将人體穴位搞清楚,什麼時候能倒背如流了,你再來找我。”
張正覺得徐娜對于學醫的意志十分的堅定,要是不答應的話,她很可能追自己到天涯海角,是以他決定給她個機會試試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