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9章 按規劃走
第1639章 按規劃走
然後,她拿起旁邊一個更小的、發着穩定綠光的小方塊(太陽能充電寶),手指在側面某個位置輕輕一按。`n`e′w!t?i.a¨n,x_i-.^c*o′m!
方塊頂部,一道極其微弱、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紅色光束投射出來,在牆壁上形成一個極小的光點。
光點裡,隐約能看到動态的、模糊的影像——那似乎是一個混亂的街景,一個人影在瘋狂奔跑、嘶吼……看身形,依稀像是王有财。
季如歌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微縮的、跳動的影像。她指尖再次輕點方塊,紅光熄滅。
她将寫着王有财罪證的紙,連同其他幾張紙一起,丢進了旁邊燃燒的爐火裡。
火焰猛地蹿高,瞬間吞噬了那些足以讓京城天翻地覆的秘密。紙張化作灰燼,飄散在暖融融的空氣中。
“夠了。”季如歌淡淡地說了一句,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老童生看着爐火,再看看村長平靜無波的側臉,用力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他知道,村長說“夠了”,意思就是這些罪證,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京城那些人的恐懼,比死亡更折磨人。
季如歌望向窗外。o¨%蘭-e*蘭ˉ?文?學? £}-最!新e章??節¤o更+新2#?快|(學堂的梁架已經立起,在春日的陽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
遠處,新開墾的田地裡,渾濁的渠水汩汩流淌,滋潤着黑色的泥土。風中,隐約傳來工匠們有力的号子聲。
她懷裡那個小方塊,隔着衣物,傳來一絲穩定的溫熱。
這點溫熱,是北境凍土下,悄然滋生的力量。而京城的風,再大,也吹不進這方正在蘇醒的土地。
京城的風暴暫時刮不到北境。季如歌看着密報燒成的灰燼,嘴角那點冰冷弧度很快消失,恢複了一貫的平靜。
她不在乎京城那些人死活,隻要他們暫時沒空來找麻煩就行。
現在,是發财的時候了。
萬福村的重心徹底轉向。水渠通水後,龜裂的土地吸飽了雪水,變得松軟肥沃。村民們不用再像往年那樣,眼巴巴等着老天爺賞飯吃。
“村長,地都潤透了!今年開春早,能比往年多種一茬!”老趙頭扛着嶄新的鐵犁,滿臉紅光。
季如歌點頭:“好。按之前說的,靠近水渠的地,劃出三百畝,種‘金疙瘩’(土豆)和‘紅玉’(紅薯)。
剩下的地,種耐旱的黍米和豆子。|5?43^看D書| ¨|?已!-¢發?布?μ最_新£章??節<×水肥要跟上。”她把從空間裡拿出的改良種子和簡單種植手冊交給了老童生。老童生如獲至寶,帶着幾個機靈的半大小子,天天泡在地頭研究。
引水渠帶來的好處不止灌溉。炸開的山洞口,水流穩定後,季如歌帶着趙石頭去看了。
“村長,這水頭沖勁不小!”趙石頭指着山洞裡奔湧而出的水流。
季如歌指着水流下方一處天然落差:“這裡,搭個水車架子。木頭用新運來的硬木。水車帶動石磨。”她畫了個簡單的水力磨坊草圖。
“磨面?!”趙石頭眼睛亮了。北境缺的就是能把糧食磨成細面的好磨坊!以往靠人力畜力,又慢又累。
“嗯。磨面,以後還能帶動别的。”季如歌沒多說。水力,是第一步。
冰嬉園和雪村的生意依舊火爆。但季如歌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些小打小鬧上。
她讓老童生把從江南商路抽成賺來的銀子,大部分換成了實實在在的東西:一車車的精鐵錠,從南邊運來,堆在村公所旁的倉庫裡。
一捆捆上好的麻繩、桐油、帆布。
還有幾車南方請來的熟練工匠,帶着他們的工具。
“村長,買這麼多鐵和請工匠……要幹啥?”老童生看着賬本上嘩嘩流出的銀子,有點心疼。
“造船。”季如歌言簡意赅。她指着村外那條因為開春雪融而變得寬闊洶湧的大河,“這條河,往北,通哪兒?”
老童生一愣,随即眼睛慢慢瞪大:“往北……再走幾百裡……能……能入北海!那……那是北狄的地盤,但……但也是大片的草原和……和皮毛、藥材!”
“對。走水路,比陸路快,運貨多。”季如歌看着奔流的河水。打通這條北上的水路,才是真正的大财路。
皮毛、藥材運回來,鹽、鐵器、甚至糧食運過去。中間的利,比江南那條線厚多了。而且,避開官府的關卡。
楚骁派人送來了消息。他收到了那個小方塊(太陽能充電寶),按季如歌說的,貼在了甲胄上。
他試過,在陽光下,那小方塊側面的綠光一直亮着。
他雖不明白具體用途,但季如歌給的東西,他信。
季如歌看完信,隻回了一句:“河路若通,邊軍可抽‘護航’稅銀。”
楚骁收到回信,看着“護航稅銀”四個字,刀疤臉抽動了一下,露出一絲猙獰又滿意的笑。
這女人,路子野,會來事!這比守着死饷強百倍!
學堂的地基上,梁柱已經立起,粗大的木頭散發出新材的清香。季如歌沒弄什麼四書五經。她讓老童生先教兩樣:認字算數。
“認字,能看懂契約,不被騙。”
“算數,能算清賬,不吃虧。”
“以後,再學别的。”
孩子們坐在臨時搭的草棚裡,跟着老童生搖頭晃腦地念“壹、貳、叁……”、“天、地、人……”。
朗朗的讀書聲,混雜着遠處河灘上造船工匠的号子、水力磨坊的轟隆聲、田地裡耕作的吆喝聲,在萬福村上空交織。
季如歌站在村公所的高坡上,看着這一切。腳下的土地不再死寂,充滿了汗水的鹹味、新木的清香、泥土的腥氣,還有……希望的味道。
她懷裡的小方塊,隔着衣服,穩定地散發着微弱的溫熱。
這點溫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撬動這個世界的杠杆。
京城的權貴們在恐懼中煎熬,皇帝在病榻上苟延殘喘。
他們刮空民脂民膏堆積的财富,此刻正化作萬福村河邊造船的木頭,田裡生長的秧苗,學堂裡稚嫩的讀書聲。
季如歌低頭,看着自己粗糙了不少的手掌。
這雙手,沒拿過玉玺,沒批過奏章。但它能種出活命的糧食,能畫出水車的圖紙,能握住改變命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