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變身傾世長生仙,我以醫術救世人

第一卷:默認 第575章 魚死網破(中)

  青天白日,尚有餘力的莊民在江大寶,吳保,尉遲磐等頭領下守在祝家莊四周,不時朝着遠處觀望,進攻過來的徐虎和段鶴年二人,帶領着手下弟兄聚集在遮陽的樹叢間,真要殺過來,也不過是片刻左右的功夫。

  午後酷熱,趁着這點時間休息,警惕着的人,手裡端着火槍走上崗哨,看得一陣又下來。

  “不知道今天他們還會不會打過來。”

  “嘿嘿,蘇大人的計策是真有用的,他們那邊也不見得好受,死的人比我們多得多,等援軍過來,定能殺他們片甲不留...”

  “不知道要過多久朝廷的人馬才會過來...”

  交頭接耳和竊竊私語的聲音總是免不了出現,江大寶聞聲以後望了眼樹蔭底下的蘇尚,點頭肯定說:“蘇大人說最長不過四五天,隻要能守下來,我們就勝了。”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底氣很足,可真實情況是,照着這麼打,他們完全受不了四五天,三天頂多了,連日來,蘇尚的計劃卻是有奏效,有人投誠,有人充當自己這邊的内應,看得出來,對方打過來的威勢沒有先前那般兇猛,可是啊,解決不了主要的問題,要不是他們裝備精良一些,否則斷然不可能堅守那麼久。

  沒有思考的精力了,江大寶說完後靠在木牆邊,渾渾噩噩,他隻想着快點打完,活下來,然後回家裡看看...

  一陣涼風吹來,谷場上已經快要安靜了,蘇尚坐在樹蔭底下,還在神色從容地兜售着自己的言論給民兵與莊戶們打氣,她是祝家莊如今的精神支柱,是不能垮的,更不能表現出疲态與軟弱來。

  不遠處,祝知夏帶着一些婦女從膳房的方向端出粥水給大夥分發下去,配着鹹菜,讓饑餓的人咕噜噜喝起來。

  而在樹蔭底下洗劍的李幼白站起身,帶着寶劍離開,給喝粥的民兵們讓出休息的空間,她肚子走到附近的木屋房檐底下坐着,而祝明遠也跟着離開人群跟了過去。

  祝知夏看在眼裡,臉色已經不會變化了,隻是瞥了眼,便移開目光帶着婦人繼續分粥。

  蟬鳴聲聲,幾隻色彩斑斓的蝴蝶飛在莊内飛過,落到各處,順着從山崗外吹來的微風,緩緩移到屋檐底下的女子邊。

  名叫李幼白的姑娘正抱着劍袋坐在那裡,陽光明媚得令人煩躁,蝴蝶輕飄飄降落下來,她伸出一隻手指,那小家夥便停在了她玉白的素手上。

  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蝴蝶被驚擾,撲打着翅膀很快又飛回了天上,祝明遠把臉上污漬洗幹淨後跟着走了過來,見到這副場景,他呆了呆,然後一屁股坐到李幼白邊上的空地處。

  “白姑娘,此戰若勝,我想跟着你,跟着蘇大人為朝廷做事!”

  李幼白收起手,扭頭看他一眼,呵的笑了聲,搖頭說:“你這個年紀太大了,要是能活下來,老老實實娶個姑娘好好過活吧,為朝廷做事說得太滿,要是你走了,祝姐姐該怎麼辦?”

  “她有她的想法,再說了,男兒志在四方,在祝家莊待了十幾年,說實話,我已經厭倦了,想跟着蘇大人和白姑娘出去看看。”祝明遠誠懇的說道。

  李幼白看着藍天白雲,忽而問:“你認為我是朝廷的人嗎?”

  “不知道,不過說起來,範海琴範老闆應該和蘇大人是夥伴或者其他關系吧,水梁山這種地方,說實話,真不适合老實本分的商人過來做生意,若和蘇大人沒關系,我想不到為何範老闆要會過來,要是我們打不過那些賊頭,範老闆的工廠可就沒了,聽說裡頭很多工台,織機,要是都沒了,損失很大呀。”祝明遠略微思考後回應說。

  看起來,他也不是個很愚笨的人,就是有時候說話做事不經過大腦,李幼白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祝明遠等了一會沒在聽到回話,他猶豫片刻,張口說:“白姑娘,有句話我想說,要是不說,我怕以後沒機會了。”

  “什麼?”李幼白睜開眼,古怪的看向祝明遠。

  “我其實,其實從第一眼看到白姑娘開始,心裡就很傾慕了...”祝明遠支吾幾聲後說出了心裡的想法,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若是不說,死在賊人刀下可就那就太不甘心了。

  “哦。”

  李幼白重新閉上眼,老早的時候,她就想過利用祝明遠分離祝家莊,不過後來發生了一系列事情,讓原本的想法擱置了,等到後來,殺掉祝宏對她來說更為合适,美人計什麼的,她不會用。

  “你小子,本姑娘的年齡看起來很小麼,實際上,我可是年長你很多年的,估計都能當你爹娘那一輩了。”李幼白半真半假誇張的說道。

  祝明遠傻在原地,反應過來的時候慌忙起身抱拳作禮告罪一番,倫理綱常,江湖裡輩分很重要,話說到這份上,祝明遠再傻也懂了,應該是白姑娘修煉了某種武學,才會讓她看起來如此年輕,竟有返老還童的面相與功效。

  “是晚輩口不擇言了!”祝明遠臉色惶恐。

  李幼白呵呵笑道:“開個玩笑,估計也就比你大個十多年左右,本姑娘也不老,總之,保護好自己,能活下來再找蘇大人去說吧...”

  說罷,李幼白徹底安靜,祝明遠過了會也是露出輕松的笑容,他看了李幼白幾眼後起身離開,往莊子外頭的木牆靠過去了。

  壓力猶如巨石壓在每個人的肩膀上,這一刻,李幼白也是在屏息等待最後一戰而已。

  木牆外頭,距離祝家莊不遠的山腳下,一片綿延出去用布料搭建起來的營帳,那是徐虎的據地,而段鶴年的據點也設立在他們旁邊。

  崗哨上的民兵朝那邊望過去,就見徐虎和段鶴年正在接觸着,不時朝這邊望過來,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他們臉上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哀樂,不過,打到現在,對方也沒了退路,除非雙方握手言和,然而,徐虎和段鶴年是肯定不會接受這種結果的。

  “都是你的馊主意,現在我人死了,祝家莊啃不下來,你說怎麼辦?”徐虎帶着一衆軍師拍桌,大聲質問着。

  段鶴年冷笑幾聲,在他身邊,目露兇光的手下緊握着刀兵死死看着徐虎那邊,直到他們自家大哥開口。

  “打不下來都賴你!要是早些強攻祝家莊,哪會有如今局面?蘇尚還有機會過來?你害怕折損人手不願大力出兵,現在好了,我也陪着你死人,你還敢跟我吹胡子瞪眼?”

  營帳裡,二人互相駁斥一同,說話的聲音倒也不算大,不能讓營地裡的弟兄們聽到,否則有可能會動搖軍心,孫文興這時站了出來。

  現在兩邊營陣中謠言四起,将他是蘇尚派過來的内奸傳得神乎其神,為避免繼續擴大聲勢,段鶴年幹脆将他叫了過來以穩軍心。

  等孫文興來到據點以後,才發現并不對勁,原本鐵闆一塊的賊營有種四處漏風的感覺,在之後,段鶴年向他說明用意,孫文興這時才看到大局,趕忙勸段鶴年抓緊時間強攻,并将泗水縣裡發生的事更加細緻的說了出來。

  被放回來的弟兄,有多少個叛變的沒人清楚,但要是有一個偷偷在暗地裡耍些花樣,他們就很難承受,段鶴年與一衆幕僚商讨過,一緻是認為強攻才是最合适的戰法。

  于是乎到眼下,就将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了,要是退縮,那他們完全是吃了啞巴虧,白打一場,白白死人,跟弟兄們無法交代,要是繼續打下去,明晃晃的兩敗俱傷局面,不清楚外頭還有沒有其他人盯着,真要繼續推過去,必定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就算能夠打下來,祝家莊和泗水縣的東西,也都不好拿走了。

  孫文興示意大夥稍安勿躁,沉思說:“兩位頭領尚且聽我一言,那蘇尚手下并無好手,能打的就那個小白,依我之見,前去尋快劍阿飛,雇傭此人前來助陣,隻要纏住此人,頭領們就能長驅直入直取祝家莊,一日拿下!”

  “哼,那阿飛自視甚高,目中無人,說什勞子原則,你能請得動他幫你殺人?”徐虎不屑道。

  段鶴年也是不說話,這阿飛武功肯定是他們三人中最厲害的那一個,隻不過此人從不參與江湖紛争,想要雇他幫忙,恐怕很難,光靠錢可不行。

  孫文興道:“此人一直想開宗立派,奈何沒有地界,等攻下祝家莊和泗水縣,給他尋個地方或許可行。”

  “聽起來不錯,你去試試。”段鶴年點頭,要是能将阿飛雇來,照着孫文興的說法,真是有可能一舉攻下祝家莊的。

  這些天雖然雙方都有摩擦,可徐虎和段鶴年都沒親自上陣過,兵陣兇險,萬不得已不可能親自上陣殺敵的,而且,對面那個名叫小白的小娃娃也都還沒出手,他們就更不可能上陣了,萬一被偷襲得手,豈不是前功盡棄。

  午後的微風拂動而來,孫文興悄悄在賊人們的護送下跑出了山崗,這天下午,可能是打不起來了,然而,據點裡的動員與喊話,仍不能少,多多少少,持續不斷的給祝家莊增加防守壓力。

  “弟兄們,準備好了!最多三天就能拿下祝家莊,到時候搶他們的銀子,拿他們的房子,睡他們的女人...”

  打到最關鍵緊張的階段,士氣很重要,酷暑下,雙方士卒都顯得無精打采,互相彼此攻伐的慣用套路,虛僞的勸降與威懾,陡然在山崗下方的樹林裡響了起來。

  擲地有聲的話語回蕩在山崗之中,讓祝家莊那邊探聽聲音與信息的崗哨和守軍都聽得清清楚楚,原本靜觀事态變化的蘇尚在聽到動靜後,帶人過來,等聽到這些話,又聽監視的民兵說他們似乎派人出去了之類的,她心中陡然明悟起來。

  “他們這是去搬救兵了。”蘇尚心中驚駭,臉上故作平靜。

  一衆頭領面色沉下愈發難看,驚呼道:“什麼,誰會來支援他們!?”

  “快劍阿飛...”

  蘇尚解釋着,她走上哨台往賊兵那邊的軍陣看了會,走下來又說道:“這人性格古怪,要真的參與早就過來了,哪會等到現在,說明徐虎和段鶴年扛不住了,他們想撤又撤不了,隻能叫支援合力來圍擊我們,若是還打不下來,那他們就會自行崩潰!”

  這番振奮人心的說辭給了大夥重重的鼓舞,片刻以後,江大寶拿着喇叭登上了哨台,操着大嗓門,将聲音遠遠的傳出去。

  “你們大當家打不過我們了,想要叫增援,那個什麼叫阿飛的,你們别想太多,就算來也打不過我們的,朝廷的兵馬和燕王的增援馬上就過來幫我們,你們打不過的,最主要,還是你們的大當家怕了,要是早點強攻說不定有機會,可是現在,你們就慢慢等死吧!!”

  互相打壓士氣,有的沒的叫喊,烈日炎炎中,蟬鳴聲聲裡,一隻隻蝴蝶在陽光下震動着翅膀從空中飛過...

  位于水梁山左側地界,群峰之下,奔急出來的孫文興滿頭大汗,過去一個時辰,好不容易來到阿飛的山寨外,通報姓名後,這次終于能夠順利進去。

  見到正主,孫文興不加言辭開門見山說起正事,這時候,水龍崗的局勢稍縱即逝,一絲時間都拖不得了。

  “你是說想雇我去襲殺那個名叫小白的小姑娘?你把我阿飛當什麼人了,一個黃毛丫頭值得我出手?徐虎,段鶴年,你們這些無膽鼠輩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阿飛不理睬孫文興的拉攏,盤坐在懸崖的巨石上放聲哈哈大笑,一頭黑色長發在山風下舞動着,宛若狂人。

  孫文興擦了擦汗,言辭也慢慢變得狠辣起來,“那個叫小白的姑娘可不是泛泛之輩,你不來,徐虎與段鶴年一樣要打,說實話,都是在水梁山混飯吃的,誰都别礙着誰,請你出手是為了确保萬無一失,我們也甘願讓出地盤給你,大家都是賺的,決戰也就這兩天了,你來的話,開宗立派可就不是腦子裡想想那麼簡單了,你好好想想吧。”

  這次不等阿飛作答,孫文興甩袖離開了,他認為,真打起來,徐虎和段鶴年定是不怕那個什麼小白的,一介女流而已,僅僅隻是因為兩人怕死,不敢親自上陣,若是下定決心推過去,祝家莊肯定能拿下來。

  孫文興這麼想着,出了山寨,騎上馬匹在賊兵護行下轉頭就消失在了山路上。

  “大言不慚,蠅頭小利也想動搖我的道心,愚不可及!”

  阿飛不屑冷笑一聲,剛閉上眼正想入定,眸子卻猛然睜開,就見通往山頂的碎石路面上,拐角處,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鐵面人緩緩走了出來,随着步履前進,他身上不停發出刺耳難聽的嘎吱聲響,泛着金屬光澤的雙腿與鐵靴,輕輕踏下,就将堅硬的石子踩成更為細碎的碎塊。

  “那個小姑娘很厲害,放在江湖中,比不上顧鐵心,白燭葵,秦義絕等女流絕頂高手,但是,随便挑戰宗師級高手還是綽綽有餘的,你苦修劍道幾十年,境界剛好,或許可以去試試她的真正實力。”

  這人說話,嗓音像是兩塊生鏽的鐵皮互相摩擦,讓人聽得耳朵生疼,心中煩躁。

  來者不善,阿飛面色短暫凝重後站起來,表情淡然,又帶着一點兒戾氣的兇狠笑意,他将長劍拿在手裡,說道:“叽裡咕噜說什麼,你是誰,讓我打我就要打?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去?”那人問道。

  阿飛獰笑一聲,腳下生風,赤裸雙足轟的在硬如金剛的巨石上留下踩痕,劍影便在對方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斬到了近前。

  鐵面人咦了聲,鬥篷翻飛遮天蔽日朝着阿飛遮蓋過去,後者眼前一黑,劍鋒一轉就想攪掉這塊黑布,但一柄細如發絲的劍,嚴格來說,并不像劍的劍就如漁網般密密麻麻在鬥篷的遮擋下,天羅地網的朝着阿飛蓋了下去。

  數不清的絲線纏繞,交割,阿飛瞳孔猛然一縮,如離水之魚,長劍灌入真氣想要撕開缺口,但仍舊無濟于事。

  “...”

  鬥篷甩出又抽回的片刻功夫,一具無頭屍首靜靜的站在了山路上,在那鬥篷之下,一顆瞪大雙眼的人頭正挂在上邊。

  鐵面人拉低遮蓋面容的鬥篷,半蹲下來伸手摸摸捏捏阿飛的肉身,贊歎說:“上等的肉身,可惜了不識擡舉,正好用來拿去煉制人偶。”

  他說着站起來,回頭望了眼高山外水龍崗的方向,“她給的情報很正确,回頭在向組織禀報,下次在試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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