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
碧落終于從瘋癫中醒來。
她一臉後怕:“八竅入瘋之威,名不虛傳呐。”
“我剛入八竅元嬰,就進入瘋癫狀态。”
“而且,主人怎麼沒說,心火之道除了讓人由内而外燒着,還有牽動人邪火的能力?”
一絲羞囧浮上臉頰。
作為心火之道的主人,她自然也會進入此狀态。
“還好大家都在閉關中,要是有男女不慎被我傳染,那就玩大了。”
咚咚咚!
就在她呢喃時,密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碧落收拾一下淩亂的裙子,打開石門一看,不由愣住。
但見黃泉站在門前,低垂着腦袋,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黃泉?你怎麼才回來?還以為你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呢。”
碧落關切道。
聞言,黃泉羞愧難當。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阿碧,我對不起你。”
碧落驚呆了。
黃泉脾氣暴躁,在這個家說一不二。
兩人之間有矛盾,也是碧落忍氣吞聲結束。
給她下跪是怎麼回事?
還有,對不起又是什麼意思?
這時,碧落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宮裝女子身上。
她渾身衣服被撕爛,身上到處都是慘遭折磨的瘋狂殘痕。
人更是陷入昏迷中!
碧落怔了下,猛然想起自己此前的瘋癫。
她倩眸瞪圓:“黃泉,你……你和這個女人……”
黃泉二話不說,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愧疚道:
“我對不起你和小虎,對不起我們的家!”
碧落頓時腦海空白,身子踉跄着撞在了身後的石門上。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
“黃泉,你……”
碧落緊咬着紅唇,心中痛苦,好在她外柔内剛。
努力克制住情緒,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得知黃泉是為了報答江凡的恩情才救人,無意中又中了自己的瘋癫,适才造成這一幕。
此事怨不得黃泉。
她在心中無奈一歎,開口道:“你起來吧,不能全怪你。”
“而且,現在也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
“還是想想,怎麼處理這個女人吧?”
碧落頭疼起來。
“此女明顯是太倉大州某位知名宗門的強者,你作為天機閣的人,卻将她侵犯,這就為天機閣引來大禍。”
黃泉複雜的望着群星宮主,道:“那該怎麼辦?”
換做以往,他早就直接殺掉了事。
可一夜恩情,讓他不忍心下手。
碧落思索再三,道:“把她藏起來吧。”
“等江凡回來,請他發落。”
黃泉道:“那她要是逃跑呢?”
碧落瞪了她一眼:“還用我教嗎?”
“當然是跟她好好談一談,她要是能從了你,禍患迎刃而解。”
“要是她不願意,就将她打暈,好好看守着她!”
黃泉都禍害了人家,碧落也隻能委屈自己多一個妹妹了。
“我、我一定努力說服她!”
黃泉頓時激動,自己居然陰差陽錯,撿了一個小老婆!
他有些相信碧落的話,江凡是有大氣運的人。
跟着他混,日子越來越有盼頭!
欽天監。
西海太子搓着手,激動道:“義父,何時見我的天仙老婆?”
江凡手捧着一面金缽,道:“我先查一下具體方位。”
他以接天黑柱為起點,測算四冠修羅王交給他的地址。
發現,此地在東北方,百萬裡之外!
如此距離,絕對是跨越大州了。
“大酒祭,敢問此地是哪一座大州?”江凡詢問一旁的大酒祭。
“竟然是大荒州。”大酒祭微微皺眉:“此州魔修盛行,各勢力紛争嚴重,很不太平。”
江凡驚訝。
那不是梧桐尊者所在的州嗎?
此行除了達成聯姻,還能順便完成陸九麟的囑托,兌現一樁承諾。
兩全其美。
美中不足的是,大荒州是煉魂尊者和魔女的老巢。
煉魂尊者被他坑得不輕,若是遇上,他一定會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他吧?
想想煉魂尊者此刻的凄慘模樣,江凡就嘴角直抽搐。
“大酒祭,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好了。”
他現在可是為了太倉大州出公差,大酒祭可不能沒有點表示。
大酒祭斜了江凡一眼。
這家夥屁股一扭,他就知道會放什麼顔色的屁。
“我不能離開太倉大州,但,可以給你寫一封信。”
“你交給大荒州的欽天監大酒祭,她會為你提供幫助。”
這還差不多。
江凡嘻嘻一笑,收了推薦信。
接着又取出了一顆空間儲物器,裡面陳列着一百根陰氣蔬菜。
“大酒祭,麻煩你交給黑雲寨的少主山風。”
“我曾和他們做了一筆天界靈物和陰氣蔬菜的交易。”
大酒祭颔首:“一路當心。”
江凡抱了抱拳,拉着西海太子來到了東北處的一座懸浮島嶼上。
上面陳列着一座巨大無比的傳送陣。
赫然是州級傳送陣!
有萬鈞妖君的那座中品晶礦,他濃縮出了十顆極品晶石和一百顆上品晶石。
倒是不用擔心晶石問題了。
當即取下一顆極品晶石,塞進陣眼中。
随着一道前所未有的強大空間波動沖出,江凡和西海太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洗月湖。
真言尊者微微睜開眼眸,眺望向東北方。
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之色:“終于離開太倉大州了!”
“小混賬,仗着三位尊者狐假虎威是吧?”
“到了外州,我看還有誰幫你!”
她心念一動,化作殘影往西海方向疾馳而去!
不知何故,她對那座前往大荒州的隐秘傳送陣,竟也了如指掌!
與此同時。
大陸,靈獸宗。
轟隆!
一聲巨響,被地獄荒獸撕裂成兩半的山峰,被月明珠以強大的元嬰之力重新合攏。
她拍了拍小手,不無得意的飛落下來。
靈獸宗的長老和弟子們,面露敬畏,紛紛低下頭敬若神明。
幾位太上長老,心中湧動着複雜情緒。
當初的合歡宗主,在他們眼中還是小輩。
跟着江凡之後,已然成為了他們需要仰望的元嬰巨擘。
宮彩衣兩手攏在小腹前,山風吹拂着彩色裙衫,輕撩着她的秀發。
如同一隻五彩斑斓的蝴蝶。
她也注視着月明珠,眸中有着說不出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