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渣夫同歸于盡後又雙雙重生了

第一卷:默認 第149章 我榮親王府應下了

  從沈嘉歲房中出來後,趙懷真的臉上已然瞧不出任何異樣。

  兩個丫鬟跟在一旁,瞧見自家郡主如往常般與沈家小姐揮手作别,而後登上馬車。

  回到榮親王府時,已是晚膳的時辰,趙懷真還說說笑笑用了晚膳,這才鬧着要去榮親王的書房取幾本書看。

  榮親王無有不應,還親自陪着女兒去了書房,閑雜人等自然不可入内。

  榮親王面上帶着笑,欣賞起了自己這些年存下的書,其中還有不少珍貴的孤本。

  “真兒想看什麼?”

  榮親王問過後,卻遲遲沒聽到趙懷真回答,扭頭一看,卻見自家女兒站在燭光中,已然淚流滿面。

  榮親王心頭一緊,快步迎上前去,疾聲道:“真兒,怎麼了?”

  趙懷真強忍泣聲,緊緊抓住榮親王的袖子,顫聲道:“父王,出事了。”

  她拼命壓低了聲音,将今日沈嘉歲所言,還有自己的猜測悉數說了。

  可是,出乎趙懷真意料的是,她并沒有從父王臉上看到任何意外之色。

  這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麼,趙懷真吓得後退一步,瞪大了眼睛問道:

  “父王,難道......難道連你也......”

  這一刻,趙懷真隻覺一陣暈眩,甚至心頭發苦。

  如果......如果連父王也是那一日的推手,那整個榮親王府早就站隊,嘉歲實在是......信錯人了。

  她又感前途未蔔,又覺對不起沈嘉歲,一時之間心頭火燒火燎,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榮親王瞧見女兒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長歎一聲,滿眼苦澀地搖了搖頭。

  “真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父王并未摻和那日之事。”

  趙懷真聞言倏忽擡眸,眼裡終于閃過一抹希望,可很快又晃過神來。

  “這般說來,父王之所以毫不意外,是因為早就知曉哥哥所為了?”

  榮親王點了頭,往身後的椅子上一坐,像是被抽幹了大半力氣。

  “真兒,你道沈家小姐為何叫你回來同父王商量?”

  “想必她是猜到,父王已然洞悉了璋兒的所作所為。”

  “這親王府雖然大半都交給璋兒打理了,但不要忘了,父王才是王府的正主。”

  “即便一開始查不出來,天長日久,父王還會尋不到蛛絲馬迹嗎?”

  趙懷真聽到這裡,卻是又急又不解,“既然爹爹已然察覺哥哥的所作所為,為何不——”

  話至此處,趙懷真也梗住了。

  她突然明白了父王的進退兩難。

  賞花宴那日之事已成定局,所幸不曾釀成大錯,聖上也沒有繼續追究,一切風平浪靜。

  此刻若反而将哥哥推出來,不是自尋死路嗎?

  所以,父王選擇了裝聾作啞。

  但雁過留痕,風過留聲,做過的事到底是抹不去痕迹的。

  江浔查案是出了名的膽大心細,他選擇追究到底,還是揪住了哥哥。

  思及此,趙懷真膽戰心驚,疾聲問道:“父王,難道哥哥當真......投靠了襄王爺嗎?”

  榮親王搖了頭,此時面上溢出了一絲悲色來,“你哥哥怎麼敢,他隻是——”

  叩叩叩——

  書房的門此時突然被叩響,吓得趙懷真一個激靈,寒氣幾乎沖上頭頂。

  直到門外傳來熟悉無比的聲音:“父王,孩兒可否入内?”

  趙懷真猝然轉身,便見自家哥哥得了應聲,已推門而入。

  “哥哥......”

  趙懷真心中彷徨,滿是無助地喊了聲。

  趙懷璋走近後,一眼就瞧見了趙懷真通紅的眼眶。

  他眸光溫柔,輕輕揉了揉趙懷真的腦袋。

  共進晚膳的時候,即便真兒再如何僞裝,身為朝夕相處的哥哥,怎麼可能瞧不出她的異樣?

  榮親王瞧見一雙兒女相親相愛的模樣,不由眼眶發熱,嘴上卻沉聲道:

  “璋兒,你妹妹都知曉了。”

  趙懷璋已經猜到了。

  趙懷真這會兒急忙去抓趙懷璋的手,顫聲問道:“哥哥,到底怎麼回事!”

  趙懷璋面露苦澀,開口先認了錯,“真兒,是哥哥的錯,哥哥隻是......萬分不甘啊。”

  當年秘事,少有人知曉。

  彼時的榮親王還是榮王,乃先皇最愛的宸妃所出。

  儲君無德被廢後,榮王便成了先皇最鐘意的繼位人選。

  可後來先皇病重,宸妃與先皇情深意重,憂心過度,也病倒了。

  榮王禦前侍奉時,宸妃突然病急,榮王什麼都顧不得了,急忙趕去見母妃最後一面。

  結果,這邊宸妃才咽了氣,那邊就傳來了先皇駕崩的消息,并留下遺诏傳位安王,既當今聖上。

  如今想來,其中詭異重重。

  安王登基成了盛帝,雖封榮王為親王,又賜了封地,卻又以不舍骨肉分離為由,将榮親王留在了京中,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閘刀時刻懸在頭上,這些年來,如何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當真也就隻有榮親王自己知曉。

  趙懷璋身為榮親王世子,越年長,便越發明白了父王的不容易。

  且這麼多宗室貴戚裡,唯獨他這個榮親王世子不曾獲恩入仕,被徹徹底底撇出了朝堂,碌碌無為。

  每每想起,他道不盡心中不甘,要知當初若沒有棋差一招,登上皇位的便是父王,而他就是皇子,乃至儲君了!

  賞花宴那日,他确實察覺到有人要在榮親王府設局。

  皇子之間自相殘殺,站在他的立場,自然樂見其成,所以他選擇了作壁上觀,甚至在某些時刻大開方便之門。

  他以為在王府的地盤上,他縱觀全局,一切盡在掌握,完全可以在不釀成大錯波及王府的前提下,将他們彼此的算計披露而出,叫他們兩敗俱傷。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襄王的心機和手段遠超他的想象。

  發現襄王也身中穢藥時,他本能地将懷疑對象放到了瑞王爺的身上。

  可就是這麼一個誤判,叫他分了神,也給了襄王爺可乘之機,當真險些将太子妃害死。

  而他更是被襄王利用,在更衣院的“偶遇”讓襄王成功置身事外,完美脫身。

  他的愚蠢自大,險些讓榮親王府吃了大虧,原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可襄王卻在事後找到了他,更是直接點破了他的心思。

  而他在王府推波助瀾的那些舉動,也成了襄王拿捏他的把柄。

  禦苑接風宴那日,江浔的父母之所以來得那般及時,是他被襄王以賞花宴之秘為脅迫,一手促成的。

  那日,襄王爺隻消在席上端坐不動,而他這個默默無聞的榮親王世子,已經幫他擺平了一切。

  趙懷璋和襄王都不知曉,正是這次針對安陽伯夫婦的計謀,才叫江浔順藤摸瓜,查到了趙懷璋的身上,繼而徹底弄清了賞花宴那日的真相。

  否則,就好似襄王以身中藥擺脫嫌疑一樣,榮親王府險些因太子妃遭難大禍臨頭,尋常人根本不會懷疑到榮親王世子趙懷璋身上。

  趙懷真聽得這一系列陰差陽錯,不由瞠目結舌,又覺荒唐得很。

  若不是此次嘉歲同她坦白,她還一直被蒙在鼓裡,而他們榮親王府當真就要因着哥哥的失誤,被襄王爺徹底拿捏驅使了!

  這一次,襄王隻是要哥哥将安陽伯夫婦引至禦苑,那下次若是殺人放火,若是助他奪位呢!

  思及此,趙懷真怒火中燒,偏到此時都不敢大聲說話,隻能走近趙懷璋,咬牙低聲道:“哥,你也知道棋差一招!”

  “若我們榮親王府有實力有兵權,你不甘不願,你要争要反,妹妹我便是腦袋栓在腰間,也不怕随你逆天一遭。”

  “可我們什麼都沒有啊!”

  “哥,這世間成王敗寇,有時候是不得不認的。”

  “懂得在恰當的時候認輸妥協,也是智者所為,是大丈夫的兇懷啊!”

  “若毫無反擊之力,還心懷不甘不願,這就是心比天高,是給我們王府招來殺身之禍!”

  “父王戰戰兢兢這麼多年,方保得你我錦衣玉食的今日,哥,你當真是徹徹底底走了一步錯棋!”

  趙懷真說到此處,眼淚已然簌簌而下。

  趙懷璋盯着近在咫尺的妹妹,眉宇間先是震驚,而後動容,最後釋然一笑。

  他擡手,再次撫上趙懷真的腦袋,聲音溫和又輕柔。

  “真兒,哥哥被迫在禦苑設計了安陽伯夫婦後,自覺已完全被襄王爺牽着鼻子走,心頭備受煎熬之下,便同父王坦白一切。”

  “當時父王和真兒說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哥哥實在比不得真兒了,執念太深,心氣太高,看得還沒有真兒通透。”

  “大錯已然鑄成,卻不能一錯再錯,哥哥也該扛起世子的責任,亡羊補牢,維我榮親王府的現世安穩。”

  趙懷真聽到這話,登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她心頭猛地一緊,白着臉直搖頭。

  “哥哥,莫說這樣的話,一定還有——”

  話至此處,趙懷真忽而一怔。

  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午後,嘉歲所言——

  “懷真,别怕,回去和榮親王爺商量商量吧,這件事沒那麼糟的,甚至......還有雙赢之法。”

  “但無論于你我,還是于榮親王府,這都是一場豪賭。”

  雙赢之法.......

  嘉歲絕不會無的放矢,一定還有辦法!

  想到這裡,趙懷真猛地回頭看向榮親王,低呼一聲:“父王!”

  榮親王顯然已經在兄妹倆交談之時,深思熟慮多時了。

  他聞聲擡眸,那般沉穩又平靜地說道:

  “真兒,給沈家小姐回個口信吧。”

  “這場豪賭,我榮親王府——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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