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重生了,那就嫁強大又短命的丈夫

第524章 王府設宴(2合1)

  誰也沒想到符今淵到肅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圈地禁令,且還要根據戶部留底地契重新丈量土地,任何拿不出雙方合情合理交易的地契,一律視為強占明田盜賣官地。

  命令頒布,整個肅州嘩然。

  豪族士紳震怒惶恐,良民百姓暗自歡呼。

  攝政王府卻好像不知外面風起雲湧,依舊辦起了宴席。

  “這攝政王妃是不是故意的,在這個時候給我們送請帖,該不會是鴻門宴吧?”各個世族收到攝政王府送來的請帖,紛紛覺得不可思議。

  “拜帖送了那麼久都沒回音,偏偏這時候……”

  “好啦好啦,左不過都是要去給王妃請安,總好過進不去王府的好,不必管是什麼時候。”韋夫人打斷底下幾位夫人的說話。

  “至于圈地禁令,這都是男人之間的事,我們是跟王妃來往。”

  “還是韋夫人沉穩通透,說不定攝政王妃這時候開設宴席,也是為了這件事。”向來以韋夫人馬首是瞻的張夫人說。

  “說不定是為了試探我們,想要從我們下手勸說?”

  韋夫人眼皮微掀,“勸說什麼,我們家奉公守法,從來不做霸占良田之事。”

  “沒錯,我們就去赴宴,看看那王妃究竟要做什麼。”張夫人跟着點頭。

  其他人聽到這話,立即跟着迎合。

  轉眼就是沈歲安設宴的日子。

  攝政王府張燈結彩,一片熱鬧非凡。

  王府的花園裡,華美的帷幔随風輕搖,繡着繁複花紋的地毯從王府大門一路鋪到宴客的亭台。

  亭台四周擺滿了鮮花,花香與美食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沈歲安身着一襲銀線滾邊繡對稱忍冬圖案淡水紅色對襟織錦長裳,腰間挂着一塊溫潤的玉佩,端莊而優雅。

  她笑意盈盈端坐首座,含笑看着前來赴宴的女眷們。

  每一位女眷都精心打扮,身着绫羅綢緞,佩戴着珍貴的珠寶首飾,她們先來給沈歲安見禮,之後便被丫環領到位置上。

  宴席就設在花園,這裡花香四溢,且用幔帳隔絕熱氣,周圍也放置冰塊,整個花園的氣溫清涼,花香沁人心脾。

  随着客人越來越多,寒暄聲、問候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從垂花門走來一對模樣相似,樣貌都十分耀眼奪目的母女。

  “王妃,那就是韋夫人,身邊的是她的女兒。”青素低聲對沈歲安介紹。

  沈歲安擡眸看向來人。

  走在前面的婦人保養得當,依舊美豔嬌媚,而她身後身着鵝黃色羅裙的少女……

  挺眼熟啊。

  不就是前兩日在茶樓侃侃而談的少年郎嗎?

  果然是她。

  那日她讓凝霜去查過少年的身份,今日又見面了。

  韋俪初乖巧走在韋夫人的身後,她的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見過王妃娘娘。”韋夫人的聲音将韋俪初分神給拉回來。

  韋俪初跟着屈膝行禮,微微擡眸看向上首的沈歲安。

  比起那日在茶樓驚鴻一瞥的樸素女子,與眼前華貴端雅女子相比,真是判若兩人。

  “韋夫人免禮。”沈歲安微微含笑。

  她的目光落在韋俪初的身上,“這位是韋夫人的千金?”

  “正是,小女年紀尚幼,頗有些無狀,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莫要見怪。”韋夫人恭聲說。

  看到女兒的反應,韋夫人猜到那日她在茶樓遇到的女子應該就是王妃了。

  王妃肯定也認出女兒了吧。

  韋夫人并不希望這麼快得罪攝政王妃。

  “韋姑娘如此天資絕色,讓人看了都心生喜歡。”沈歲安含笑說。

  “王妃燦如春華,皎如明月,與您相比,小女就是庸脂俗粉了。”韋夫人恭維地說。

  “娘親,我哪裡就庸脂俗粉了。”韋俪初不悅,她的容貌在肅州認第二,定是沒人敢說第一。

  沈歲安輕笑出聲,“韋姑娘嬌俏可愛,怎會是庸脂俗粉。”

  韋夫人看了女兒一眼,雖然嘴角笑意不減,眼中警告意味濃重。

  “入座吧,韋夫人。”沈歲安也不想在這裡跟韋俪初計較在茶樓的言論。

  宴會開始,衆人紛紛落座。桌上擺滿了珍馐美馔,還有來自各地的美酒佳釀。

  沈歲安舉杯,含笑說道:“今日承蒙各位賞臉,我與王爺初來肅州,尚有許多生疏之處,日後還要各位指教。”

  衆人紛紛回應,舉杯共飲。

  “聽說太皇太後也來了肅州,我們是不是該去給太皇太後請安?”韋夫人含笑說。

  本來她們給沈歲安遞拜帖,就是為了能夠見一見太皇太後,沒想到今日王府的宴席,太皇太後并沒有出現。

  沈歲安:“太皇太後喜靜,諸位有心,她老人家知道的。”

  聽到這話,韋夫人隻好暫時歇了求見太皇太後的心思。

  “王妃在肅州可還習慣?”韋夫人又問道。

  “肅州地傑人靈,雖然隻來了幾日,我卻覺得像在這裡住了大半輩子。”沈歲安回道。

  韋夫人莞爾一笑,“王妃喜歡肅州,是肅州的榮幸。”

  “這肅州已經是王爺的封地,日後這裡便是我與王爺的家,自然是喜歡的。”沈歲安看了韋夫人一眼。

  沈歲安是在提醒所有人,如今她和符今淵,才是肅州的主人。

  就算韋家是肅州的大世族,那也僅僅是世族。

  他們都該認清楚一件事,肅州是符今淵的封地。

  “王妃真的要在鷹嘴灣開設港口嗎?”不知誰突然問道。

  “沒錯,不僅開設港口,還會在附近建商館行,到時候那裡的一大片荒地,王府都要買下。”沈歲安含笑說。

  “王妃,那裡都是荒田,有何作用?”孫夫人詫異地問。

  “就是荒田才好。”沈歲安說。

  “如今攝政王頒布圈地禁令,阻礙了世家的發展,難道就是為了王妃的商館行?”韋俪初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禁令一下,世家的産業受損,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韋夫人轉頭皺眉看她。

  圈地禁令肯定傷及世族利益,但今日沒人想拿這件事放到台面明說,這個死丫頭,怎麼就沉不住氣。

  沈歲安眸色一冷,沒想到韋俪初竟然敢在這宴會上公然質疑符今淵換的決策。

  見其他世家女眷也紛紛露出贊同的神色,沈歲安眸光冷然看向韋俪初。

  “圈地禁令乃是為了百姓着想,防止有些世家過度兼并土地,讓百姓流離失所。攝政王此舉,是為了社稷的長治久安。”

  “至于建設港口和商行,你怎知就是圈地而來的地方,韋姑娘說話做事都隻憑猜測嗎?”

  “世家難道就不是社稷……”

  不等韋俪初開口辯駁,沈歲安又強硬打斷。

  “今日這宴會,本是姐妹相聚的日子,不想卻成了争論朝堂之事的地方。韋姑娘若對王爺的決策有意見,不妨找個合适的時機,到官署去提意見,莫在這宴會上掃了大家雅興。”

  韋俪初還是第一次被别人說得啞口無言,心中不忿,卻終究不敢繼續造次。

  其他世家女眷紛紛打起圓場,宴會的氣氛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韋夫人連連賠罪,“王妃,小女口無遮攔,還請見諒。”

  沈歲安淡淡看了韋夫人一眼,“韋夫人想必很是教養女兒,過了及笄之年稱不上年紀小,在我這裡口無遮攔倒是無所謂,在别的地方口無遮攔,容易引來禍事。”

  “……”韋俪初瞬間臉色漲紅,她還不曾被如此羞辱過。

  她猛地站起身,正要開口辯駁,被韋夫人用力扯了回去。

  “王妃說的是,都是我太慣着孩子,回去定好好教導她。”

  韋俪初眼眶泛紅,有淚光一閃而過。

  其他女眷笑呵呵轉移了話題,這場宴席除了一開始韋俪初的莽撞,後面大家相處還算和諧。

  結束之後,韋夫人立即帶着女兒告辭離開。

  那顯得有些稍微急促的腳步,可看出她此時心情定是不佳。

  “王妃,妾身告退。”孫夫人移步來到沈歲安面前,恭敬行禮。

  沈歲安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婦人,是孫家的新一任當家主母,剛才别人都以韋夫人馬首是瞻的時候,她是少有保持沉默并不迎合的。

  “外面日頭正盛,孫夫人不如坐下喝杯茶,稍後再回去。”沈歲安含笑說。

  孫夫人眸中浮起笑意,“恭敬不如從命。”

  “聽說孫夫人在城郊辦了女子私塾,有時候還親自去教那些小女孩讀書?”沈歲安含笑地問。

  眼前的孫夫人是葉家的旁支,遠嫁到肅州,雖然低調内秀,以前在雲州時,也是小有名氣的才女。

  孫夫人訝異,“王妃怎麼會知道?”

  沈歲安笑了笑,她既然以後要在肅州生活,自然要将肅州一些世家女眷都先調查,才知道如何相處。

  所以當她知道孫夫人是雍朝葉家旁支,與雍朝的鎮南王妃有些關系的時候,還挺詫異的。

  “之前婆母當家,我在家中閑着無事,發現肅州隻有世族官家子女才能進書院,所以才辦了個私塾,讓王妃見笑了。”

  肅州書院男女都可進學,卻隻限世家身份,平民百姓根本進不去。

  孫夫人嫁到孫家有三年都不曾有孕,雖然丈夫并沒有說什麼,也不曾納妾,但公婆日漸冷淡的态度,還是讓她有些難受。

  有一次出門去求子觀音祈福,她遇到被惡霸調戲的小姑娘,她出手幫助,送小姑娘回家,那小姑娘的祖母是個醫女。

  知道她求子艱難,給了她一個配方,三個月後,她還真的懷上孩子。

  為了感激她,聽到她希望孫女能夠讀書,孫夫人就在城外開了個私塾,一開始隻有兩三個小姑娘來讀書。

  如今已經有三十幾個孩子了。

  “這是有利百姓的好事,怎會是見笑。”沈歲安說。

  “肅州書院這種隻收世族子弟的風氣,着實不好。”

  孫夫人低聲道,“王妃,肅州書院是韋家所辦,韋家有如此要求,别人就算有意見也難以改變。”

  沈歲安挑了挑眉,“韋家在肅州的勢力根深蒂固呀。”

  “說來奇怪,韋姑娘平時為人大方得意,說話進退有度,像今日這般莽撞沖動,我還是第一次見,竟覺得好像變了個人。”孫夫人說。

  今天看到韋俪初言語挑釁沈歲安,孫夫人心中很詫異,她以為韋俪初這樣聰明的人應該不會做這種蠢事。

  沈歲安聞言挑了挑眉,“聽說韋姑娘在肅州書院頗有名氣。”

  “是的,肅州世族都知道韋姑娘是個才女,聽說她曾立志要當女官。”孫夫人道。

  “原來如此,或許她是對我不喜,所以才有今日的言論。”沈歲安無所謂地笑了笑。

  韋俪初是故意裝出沖動傲慢的形象也好,無論什麼原因,對沈歲安來說并不重要,她要在肅州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她。

  孫夫人覺得韋俪初這次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向來自認為跟内宅女子不同,比她們更有遠見抱負,所以難免容易看輕其他女子。

  今日她看攝政王妃的言行舉止和氣度,那并非隻專注後宅家長裡短的女子,韋俪初會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代價。

  直到下人來說朝哥兒鬧着要找母親,孫夫人這才告辭離開。

  “與王妃相談甚歡,希望日後還有機會來拜訪您。”孫夫人笑道。

  “我在肅州也沒有幾個人能說話,若是得空,孫夫人帶我去見見你的私塾。”沈歲安同樣給孫夫人遞了橄榄枝。

  她是要拉攏肅州的世家女眷的。

  孫夫人含笑應下。

  沈歲安轉身看到今日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薛靜不知出神想什麼。

  “怎麼了?”她笑問。

  薛靜姝回過神,她欽佩看着沈歲安,“王妃,奴婢有一事不明,韋姑娘在宴席上冒犯您,您為何不斥責她?”

  “斥責她做甚,應該讓她再驕傲些才好。”沈歲安淡淡一笑。

  “且看她狂,且看她傲吧。”

  她還沒完全看透韋俪初真實想法,且讓這個少女再恣意狂妄些吧。

  有時候可以不用急着立威。

  “不過,今日倒是可以聽出來,世族們對我要在肅州建港口和商行還是有些抗拒的。”沈歲安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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