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哪來的狗膽
混戰在青銅鼎被符今淵一掌劈倒的瞬間爆發,青銅鼎裡的毒鹽如雪般傾洩在地面,泛着幽幽靛藍的光芒。
“先把這些孩子都帶走。”符今淵對阮照霞吩咐。
阮照霞知道自己這時候幫不上什麼大忙,必須聽符今淵的吩咐,她替女童解開身上的繩索,“都跟我來。”
本來就是為了救人來的,先把人救走,其他的由符今淵去解決。
“你是誰?敢擾亂我們的祭祀,你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何人?”紫袍男子指着符今淵厲聲問道。
他周圍已經站了不少白袍人,其中一個正是抓走阮照霞的呂大少爺。
“勾結西域,煉制黑鹽,販賣毒鹽,殘害幼童,枉顧人命,樁樁件件,都足夠讓呂家滿門抄斬,呂家主,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人能替你遮掩這些罪行?”符今淵臉上依舊帶着傩面具,隻聽到他低沉冷冽的聲音,看不到他的真實模樣。
“你以為今日來了這裡,還能活着離開嗎?”呂家主目光森冷地看着符今淵。
他已經猜出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份,但并沒有挑破。
“我要是不能活着離開,那你也必須死。”符今淵手中軟劍甩出皿迹,朝着紫袍男子直刺過去。
“就憑你?”呂家主冷笑。
“不好了,外面被包圍了。”忽地,本來已經跑到門外的鹽商驚慌失措回來。
“呂家主,快救我們啊。”
随着符今淵帶來的精銳沖進來,呂家家主臉上終于露出凝重的神色。
天邊出現一抹白光時,這場打鬥才接近尾聲。
符今淵的軟劍橫在呂家家主的脖子上。
“把人帶去官署。”符今淵下令。
“你要動鹽運,你确定有這個本事嗎?”呂家主絲毫沒有畏懼,隻是冷眼看着符今淵。
符今淵的劍尖挑開他的傩面具,露出呂家家主陰沉的臉龐。
“呂秋鳳,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保住呂家了。”符今淵淡淡地說。
呂秋鳳皺眉打量眼前的男子,即使隔着傩面具,也能猜出對方的年紀不大。
他究竟哪來的底氣,敢來鹽湖城挑釁的?
“好,我拭目以待,三日之内,你一定會八擡大轎送我回呂家。”呂秋鳳冷笑。
符今淵擡手,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廢話。
除了呂秋鳳被帶走,這裡還有數十個鹽商,攏共兩百多号人,全都被抓了起來。
連藏在傩面具後面的榷鹽使和知府大人也被符今淵給找到了。
“知府大人,王大人,你們該不會是卧底到此查私鹽黑市吧?”符今淵眼帶嘲諷,看着他們狼狽的模樣。
“姓陸的,你想幹什麼!本官是這裡的知府,如何做事還輪得到你管嗎?”知府勃然大怒。
他的官職比對方還要大,如今卻被當落水狗一樣打,怎麼能不氣憤。
這裡是他的地盤!
一個小小東甯守備,居然敢這麼放肆。
誰給他的狗膽。
“你哪來的臉質問别人,你對得起你身上的官袍你頭上的烏紗帽嗎?你還知道你是知府啊?你當知府還眼睜睜看着呂家殘害童女。”
“你以為朝廷給呂家治罪,還能放過你!”
阮照霞不知何時返回來的,沖着知府一頓破口大罵。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把聖賢書都讀進狗肚子了吧,官商勾結私賣官鹽,還敢光明正大來這兒看呂家作惡。”
“你就不怕那些被你們殘害過的童女半夜挂你床頭找你報仇。”
知府又氣又怒,還被阮照霞後面一番話吓得背脊發涼。
童女放皿祭鹽井的場面皿腥又殘忍,他是見過的,貪婪生過心中的懼意,可聽到阮照霞的話,皿腥畫面在腦海裡閃過。
“你怎麼又回來了?”符今淵皺眉問。
阮照霞收起氣焰,小聲說,“我來找趙九靈。”
符今淵目光微冷地盯着她。
“剛才爆炸是趙九靈炸了他們的海市蜃樓,我們也是為了救那些女童。”
阮照霞心虛低下頭,“我……我去外面等。”
趙九靈是裝暈的,在阮照霞被帶走之後,他就去引爆藏好的炸藥了。
他和阮照霞在半個月前就來了鹽湖城,他本就是商賈,要讓所有人相信他是鹽商太容易了。
就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符今淵。
雖然符今淵帶着傩面具,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趙九靈看到阮照霞在門外焦急地踱步,他連忙走過去,“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啊,我擔心你有事。”阮照霞看到他,終于松了口氣。
“快走快走,攝政王也在這裡,趁他現在沒空理我們,我們先回肅州。”阮照霞拉着趙九靈就要跑。
趙九靈無奈,“你是不是忘記了,王爺他們也是要回肅州的。”
現在鹽湖城這麼大的事跟他們有關,他們跑了,難道就不會被罵。
“那怎麼辦?”阮照霞害怕,她真的有點怕符今淵。
趙九靈說,“去找姐姐。”
阮照霞眼睛一亮,她怎麼把溫柔善良的王妃嫂子給忘記了。
“走走走,我們快去找她救命。”
整個海市蜃樓都被符今淵的人搜查了遍,不但在地底下找到毒鹽,還有一批染了黑泉毒鹽的箭簇。
呂家不但販賣私鹽毒鹽,私賣兵器給西域,證據确鑿,但呂家家主即使被關押在牢籠,依舊挺直腰闆不認罪。
“我隻是參加祭祀,其他一概不知。”
符今淵看着他冷笑。
撬不開呂秋鳳的嘴,難道還撬不開其他人的嘴嗎?
從海市蜃樓抓了那麼多鹽商,商人重利,又不是不要命,被符今淵用鎮撫司的手段稍加審問,便什麼都交代了。
“王爺,根據鹽商的口供,他們并沒有與呂秋鳳見過,呂秋鳳除了在祭鹽井時出現過,其餘時間都沒跟鹽商接觸。”武陽拿着口供過來回禀。
“那呂如成呢?”符今淵問。
呂如成是呂秋鳳的兒子,難道他的嘴也撬不開。
“他認了,說他假冒呂秋鳳長子的身份與鹽商勾結。”武陽冷聲說。
符今淵眸色一冷,“他不是呂如成?”
武陽:“他說他隻是呂家的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