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任重而道遠
伴隨著沈廣平的一聲驚呼,牆轟然倒下。
張盼兒被牆拍在底下了。
那堵牆原本就是砸了一半,搖搖欲墜,她站在牆下大喊大叫的,直接導緻牆體坍塌。
沈廣平愣了一秒,旋即衝過去,把她從磚頭底下扒拉出來。
張盼兒哇一聲哭出來,她覺得自己太倒黴了。
為什麼鹿寶貝可以住四合院還有錢裝修,她就要自己砸牆還被磚頭拍?
「都怪鹿寶貝!」張盼兒咬牙切齒。
「呃......」沈廣平想說,這一切跟小舅媽也沒關係吧?
「明明是我有優勢,怎麼過好日子的是她?」張盼兒非常不服。
她有重生的外掛,明明知道這套四合院裡藏著黃金,卻怎麼也挖不出來。
「沒關係,她好不了多久了,那房子鬧鬼,很快,很快——」張盼兒不甘的瞪著鹿寶貝家的方向。
沈廣平擔憂的看著她,盼兒真的......精神沒問題嗎?
一直說胡話啊.......
「啊!我的腿好痛!」張盼兒後知後覺的慘叫一聲。
她的腿,很可能骨折了。
沈廣平不敢耽擱,忙把她送到醫院。
都疼得冒冷汗了,張盼兒還是不死心,盯著鹿寶貝的家,嘴角一抹邪笑。
她現在吃點苦不算什麼,馬上,就輪到鹿寶貝倒黴了,隻要鹿寶貝倒黴了,她的房子鬧鬼了,那自己就不算白重生一回。
說什麼也要看到鹿寶貝倒黴!
「哎......」鹿寶貝長嘆一聲。
B大的露天籃球場燈火通明,化院跟數院的籃球賽正在進行中。
鹿寶貝坐在前排,看著場上飛奔的秦妄,發出今晚的第十三次嘆息。
「秦老師的球打的太好了,小丁傳球也好厲害——呀,三分球了!」林娜看得小臉通紅,手都拍疼了。
這是一場碾壓式的比賽,秦妄帶隊的化院橫掃一切,大概是愛妻在場,有幾分孔雀開屏的架勢,秦妄表現的格外生猛。
一人獨攬三十分,引得無數小女生尖叫。
鹿寶貝本該是喊得最大聲的那個,畢竟她是秦老師的頭號粉絲。
但因為有心事,所以看秦妄打球,自動把場地代入到了監獄籃球場,人家身上的籃球服她也自動換成了囚服。
秦妄越帥她心理壓力越大,好好的一場比賽,硬是讓鹿寶貝品出最後的晚餐的味道。
這帥哥,是看一眼少一眼了......於是就看出悲壯的味道了。
這種猜測的感覺太過煎熬了,鹿寶貝覺得不能這麼煎熬下去了。
她得快點查證秦妄跟漆教授的關係,如果他真的為了自己做出出格的事,她鹿寶貝就愧對國家了,必須有所行動。
把愛人送進去伏法,然後承擔起照顧他一家老小的責任——
視線落在一旁面色陰沉的秦語身上,目光深邃的讓秦語一激靈。
「你看我做什麼?」秦語感覺鹿寶貝比大哥還滲人,總用那樣式兒的眼神看自己。
「要叫我大嫂!」長嫂如母,這熊孩子以後就歸她管了,秦妄就算做了二狗子對不起全世界那也是對得起她鹿寶貝的。
她無以為報,隻能把他的家人當成自己家人,仔細管教,培養成才——
想到這,鹿寶貝看秦語的視線又多了幾分任重道遠。
秦語被她看出一身雞皮疙瘩受不了地站起來搓搓胳膊,轉身就走。
鹿寶貝給白起使了個眼色,白起自覺站起來,跟在秦語身後。
這是鹿寶貝要求的,三米之內,防止秦語對貓狗下手。
「你跟著我幹嘛!煩不煩啊!」秦語回頭看到白起,煩躁不已。
「晚上不安全啊,我陪著你。」白起嘿嘿一笑。
雖然貝兒說美女姐姐是危險人物,但她不這麼覺得啊,長得這麼好看,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至於之前看到她打張盼兒的事,白起自動遺忘了。
「煩死了。」秦語加快腳步,想著到前面沒人的地方給她解決掉。
鹿寶貝身邊的人,就沒幾個正常的,這女人長的跟個男人似的,站在一群男籃球隊員裡毫無違和感。
前面就是拐角,秦語輕扯嘴角,手伸到兜裡,那裡面有鎮定劑,隻要給這個男人婆打上一針,世界就安靜了——
「啊!!!」慘叫從秦語身後傳來,安靜不了一點。
秦語倏地轉身,就見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婆蹲在地上,慘叫就是她發出來的。
「喂,你鬼叫什麼呢?」
「太可憐了.......」白起哆嗦著手抱起一隻渾身是皿的小狗。
「臟死了!快丟掉!」秦語噁心的退後兩步,嫌棄極了。
「它的腿斷了,我要幫它接起來......」白起帶著濃厚的鼻音。
「喂?你不是哭了吧?為了隻流浪狗?」秦語用看怪獸的眼神看她。
這女人該不會是有病吧?她比自己還像是個瘋子。
流浪狗而已,命賤如草,死就死了,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在意,就像當年的自己......
秦語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在那攤無人問津的雨水裡,自己渾身是傷奄奄一息——時空交融場景扭曲,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那種嗜皿的衝動又出現了。
想毀滅一切,那些被拋棄的、骯髒的、污穢的存在,就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
手探入兜裡,握緊了鎮定劑,看白起手裡受傷的狗滿是殺意,殺了它,也殺了那個雨中無人在意的自己......
「你過來幫我!」白起見她一直不動,呼喊她過來。
秦語眼裡的混亂短暫的定格,茫然的看著她。
「幫......你?」幫她做什麼,一起殺了那隻狗?
「你按著它,我需要把它捆起來,然後帶到宿舍消毒接骨,它的傷口太深了,必須清創。」
「說不定傷口已經爛了,會有蛆——」
「清掉就好了。」
「你不嫌它臟嗎?」
「這個已經算是好的了,我之前救過一隻小貓,腸子都出來了,也不知道誰那麼狠對無辜弱者下手——喂,你別愣著,快幫我按著。」
白起想到那隻小貓的慘狀,鼻子還是控制不住的酸。
她就是這樣,看到貓狗死掉會很難過,痛心到無法工作,薇龍經常笑她,說她像是巴黎聖母院在逃公主。
腸子都出來的貓——秦語瞳孔地震,看著白起帶著淚清澈的眼,莫名心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