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84章 氣不過
而這件事的内情,包括國公夫人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國公爺這個老頑固分子認為事關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
隻有承襲爵位的下一任家主才有資格知道。
包括陸沉的婚事,國公爺也是任着陸沉的性子來。
畢竟這個心愛的小兒子驚才絕豔,隻因出生晚,就錯失了家族爵位的繼承權。
那便讓他怎麼高興怎麼好!
國公夫人突然從晟親王口中得知,他們鎮國公府有一枚先皇禦賜的免死金牌。
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子。
“承祖,咱們府上有免死金牌?這事兒為娘怎滴竟不知?你呢,可有聽說?”
陸承祖彎腰行禮,恭敬的說道。
“母親,實非孩兒故意隐瞞,皆因那免死金牌,父親一時疏忽給弄丢了,他不想您跟着煩心,就隐瞞了此事。”
國公夫人聞言冷哼一聲。
“承祖,你知道你最像你父親的是哪一點嗎?就是輕視女子。
總是認為所有的重任都該男人來擔着,女子就該在家養尊處優。
可你别忘了,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你從小吃喝拉撒,讀書習武,都是娘...親自安排的人伺候、教會你的。
你父親幹了啥?除了帶兵打仗,就是給你們添了好幾個庶弟庶妹...”
國公夫人一時氣不過。
明知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仍是把藏在心底抱怨宣之于口。
這裡是她陳氏祖墳啊,她本是陳家女。
可自從她嫁入了鎮國公府後,處處替國公府思慮周全。
國公爺風流潇灑,一房一房的往府中納妾。
為了自己親生的孩子,她能忍,她都快忍成忍者神龜了。
在父親過世後,她為了國公府不招人诟病,隻能在自己的錦繡閣裡為父親戴孝。
娘家親人被一道聖旨流放,她縮手縮腳的不敢安排更多的人手去護佑。
可到頭來,府上曾有過免死金牌的事都沒人讓她知道。
難道是怕她知道了,用來護着自己的娘家人嗎?
國公夫人越想越氣。
幹脆走到父親的墳墓前席地坐下,如喪考妣的低聲抽泣。
這一放大招,果然讓陸承祖亂了方寸。
他跪在國公夫人身邊焦急的說。
“母親,孩兒知錯了,孩兒從未輕視您。
隻是父親當時也是一片苦心,不想讓您為這等煩心事操心。
那免死金牌父親一直暗中派人尋找,卻始終沒有尋到線索,若是找到了...或許會告知您。”
“哼,說的跟真的一樣,沒弄丢之前他怎麼沒告訴我?”
國公夫人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
“承祖,這裡就咱們母子二人,把你知道的關于免死金牌的事詳細說來,否則,你就是不孝。”
陸承祖到底還是和母親更親一些,一看到母親不顧形象的撒潑帶扮可憐。
哪裡還記得父親說過的男人的事就該男人來擔着?
何況母親說的也沒錯。
父親忙着守邊關,哪有時間和精力去找那丢失了的免死金牌?
“母親,這免死金牌是先皇臨終前賜給祖父的。
當時在場的隻有當今皇上和晟親王。
當今皇上繼位後,祖父沒多久也駕鶴西去。
祖父臨終前将這免死金牌交到了父親手上。
說是樹大分枝,這保命之物隻能傳給下一任家主。
在我九歲那年,父親叫我去了他的書房,拿出那枚免死金牌給我看。
并告訴我此物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動用,且也隻有陸家家主才能知曉此事。
母親,孩兒一直沒與您說,是...謹遵父親交代。”
國公夫人朝天翻了個白眼。
竟然在這時想到,這事若是換作沉兒,他會怎樣做?
也像他兄長一樣瞞着自己這個母親嗎?
“那這免死金牌的事,沉兒知道不?”
國公夫人緊盯着這陸承祖。
見他還跪在地上,到底是不忍心,拉着陸承祖坐到她旁邊。
陸承祖坐下後,聲音又弱了幾分。
“小弟自然不知道的,不僅僅是因為他那時年歲太小。
父親說...我已經承襲了世子之位,如無意外會是下一任家主,
所以....就告訴了我,還叮囑我不許洩露...
這事不止母親和小弟,就連祖母都不知曉。”
“行了,你本就是陸家大房的嫡長子,這世子之位原本也是你的。”
原來這事老夫人也不知道啊?
瞧瞧這些自以為是的陸家男人們。
國公夫人這會兒氣順了不少。
她懶得去改變國公爺那種冥頑不明的頑固想法,就像她不阻止國公爺納妾一樣。
而且國公夫人也是通透之人,一旦了解了這事的前因後果,好似又能理解。
老國公爺為何連老夫人都沒告知?
不就是擔心哪天二房和三房惹出了亂子,需要保命之時。
老夫人心疼另外兩個兒子,向國公爺這個大兒子要這免死金牌。
國公爺給是不給?
給了,大房遇到麻煩時可就沒有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叫保主系而忽略分支。
“那你再說說,那塊免死金牌到底是怎麼被你爹弄丢的?”
國公夫人心平氣和的問。
陸承祖頓了頓,接着說道。
“約莫一年後,家中侍衛首領長青偷走了父親書房裡的幾樣珍寶。
當時孩兒也以為隻是一些尋常的擺件,哪知父親回來後雷霆震怒。
原來他得到緊急軍報,走時太匆忙,竟忘了将那藏有免死金牌的端硯收進暗格。
長青偷走财寶逃離國公府,父親擔憂禦賜之物丢失會傳進皇上耳裡,給家裡帶來無妄之災。
隻得命人撤回通緝令,私下派人追捕,卻始終不見其蹤影。
這之後,父親日夜憂慮,邊關軍情緊急又不能久留京城追查,隻能長年累月慢慢尋找。
可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毫無音訊。
母親,這便是孩兒所知關于免死金牌丢失的全部經過了。”
陸承祖說完才擡頭看向母親,卻見母親正坐在那愣神。
“母親,我知道此事讓您失望了,我和父親瞞着您,還将這麼重要的東西弄丢。
不要說父親沒臉與您說起這事,兒子...也要臉。”
國公夫人緩過神來,神色有些複雜。
眼中似乎燃起過了一絲希望,随即又變得黯淡無光。
“承祖,府中那名逃奴已經出現過了,而且他已經被王武和你那弟妹聯手殺死了。”
“幹的好!”
陸承祖第一時間誇贊道。
這惡奴真是太可惡了,父親書房裡的珍寶那麼多。
偷什麼不好,偷一個硯台???
他一個狗奴才又不是文人墨客,抱着硯台就能附庸風雅了?
害的父親這些年一看到硯台就想用來砸人。
“王伯和弟妹可有從長青那裡拿回咱們府上丢失的東西?
弟妹不知情,王伯應該知道長青盜走了父親書房裡的東西吧?”
陸承祖一下子就來了精氣神。
時隔十幾年,總算有了關于逃奴長青的線索,他怎能不激動?
國公夫人這會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看了看父親的墳頭。
心下無聲的歎息。
再怎麼說,那免死金牌也是陸家祖上傳下來的。
再怎麼說,鎮國公府的榮辱興衰确實已經比陳氏一族更加緊要。
再怎麼說,國公爺也是她的夫君,承祖、沉兒都是她手心手背上的肉。
國公夫人認命般的悠悠說道。
“承祖,不若你也去清水縣一趟吧!
以調查新型車輛為名,去與沉兒彙合,盡可能的找到陸家丢失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