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和渣夫同歸于盡後又雙雙重生了

第一卷:默認 第155章 反客為主

  二月初二,花朝節,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照破濃霧,灑金周山時,禮官們神色肅穆,樂師奏響雄渾的禮樂,鐘鼓齊鳴,聲震雲霄。

  盛帝身着龍袍,頭戴冕旒,穩步登上祭天台,陽光照灑在他身上,龍袍上的刺繡熠熠生輝。

  直到登上了祭台的最中央,盛帝仰望蒼穹,面容莊重而虔誠,緩緩舉起雙手,昭示着祭天儀式正式開始。

  ......

  山腳下,樂聲傳來,衆臣的家眷也正在太子妃的帶領下,祭花神、祈神佑。

  周山上下一片肅穆。

  ......

  午時末,山上樂聲漸歇,表明祭天儀式已進入尾聲。

  一直等到未時一刻,山腳下衆人這才敢放松下來,心神一松懈,便感腹中空空如也。

  好在行宮、官舍皆已備下午膳,衆人飽餐過後,便是休憩玩樂的好光景了。

  行宮内,照着往年的習俗,安排了撲蝶會、做花糕、簪花、品花茶等諸多宴樂之娛。

  若要自去踏青賞花,也是可以的。

  簪花一直以來都是最受歡迎的娛項,此處閨秀最多,沈嘉歲和趙懷真亦在這裡。

  她二人正說說笑笑,忽而聽到些許嘈雜聲,聞聲望去,竟是久未參加宴會的甯豐枝來了。

  上元節那日,甯豐枝與顧惜枝在清月閣的恩怨諸人都已經聽說了。

  既然甯豐枝當初确實是受了顧惜枝蒙騙,風波也過去了,衆人自然沒有再冷着她的道理。

  趙懷真這會兒眉眼微彎,倒是發自内心的高興。

  “看來豐枝确實放下心結了,上次禦苑的接風宴,我都喊她了,她都稱病不去呢。”

  “嘉歲,我去和豐枝聊聊,你要一起嗎?”

  二人的對話并沒有避着旁人,四周之人微微側目過來,便見沈嘉歲搖了頭,笑道:

  “懷真你去吧,我給你編個花環,你一會兒來看。”

  趙懷真見狀也沒有勉強,隻是臨走前捏了捏沈嘉歲的手,擡眸間,洩露出些許惶恐和不安來。

  沈嘉歲借着袖子的遮擋回捏過去,沖趙懷真輕輕點了頭。

  趙懷真見狀微呼出一口氣,狀若無事地在衆人的注視下走開了。

  甯豐枝見趙懷真主動迎向自己,不免受寵若驚。

  聽聞郡主如今和沈嘉歲是最好的手帕交,她還以為郡主已經把她給忘了。

  這般想着,還沒開口說話呢,甯豐枝的眼底就先有了濕意。

  趙懷真見狀心頭一軟,主動拉起甯豐枝朝外走去,瞧着是要說些體己話的。

  離了趙懷真,其他人與沈嘉歲到底陌生些,見她編花環編得入神,便也沒上前搭話。

  隻是聽聞她與大名鼎鼎的江浔定了親,便不免多打量她幾眼。

  誰知這時候,外頭忽然進來一個宮女,左顧右盼後,徑直走到了沈嘉歲身旁。

  “沈小姐。”

  那宮女揚聲喚了句,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嘉歲聞聲回頭,瞧見是個陌生面孔,不由偏頭問道:“你是?”

  那宮女沖沈嘉歲屈膝一禮,語氣平淡道:“沈小姐,奴婢是安甯郡主身邊的,此番奉郡主之命,來請沈小姐一叙。”

  此言一出,衆人的臉色瞬間微妙了起來。

  她們才想到江浔這個名呢,安甯郡主的人就追來了。

  巧的是,懷真郡主前腳才剛走,不知道的,還以為安甯郡主的人一直守在外頭,就等這一個“恰當”的時機呢。

  沈嘉歲面色微變,立刻往趙懷真離開的方向看了眼,随即面露難色道:

  “可否煩請安甯郡主稍等等,待到懷真郡主歸來,我自會與郡主一同前去。”

  那宮女似乎是得了囑咐的,這會兒一臉有恃無恐,沈嘉歲好歹是定國将軍之女,可這宮女竟當場給了冷臉,淡聲道:

  “沈小姐,我家郡主可是說了,要快快見到您,奴婢想着,還是莫讓郡主久等的好。”

  沈嘉歲猶豫片刻,隻好将手中花環放下,目光環顧一圈,沖四周人說道:

  “若懷真郡主回來不見我,還請諸位幫我轉告一聲,就說我去安甯郡主處了,多謝。”

  沈嘉歲說着,沖衆人屈膝,而後跟在宮女的身後離開。

  二人的身影才消失不見,場中便響起了不小的嗡聲,衆人都猜測,沈嘉歲八成是要吃虧了。

  誰不知曉,安甯郡主很是得聖心,背後又有長公主撐腰,在京中也算是橫着走的主兒了。

  這時候,暗處便有人悄無聲息地退下,将消息傳了出去。

  沈嘉歲随着宮女在行宮内七拐八繞,很快被帶到了一處殿宇,守在門口的侍女穿着越國服飾。

  宮女止了步,沈嘉歲自行入内,一眼便瞧見了殿中早已等候多時的阿娅。

  阿娅眉眼微舒,沖沈嘉歲點了頭,引着她步入内殿。

  這廂才掀開幔簾,一個身影就蹿了過來,直往沈嘉歲身上撲。

  “嘉歲姐姐!”

  沈嘉歲和拓跋甯雖通過江浔有過兩次暗中的書信往來,但确實有近一月沒見了。

  沈嘉歲這會兒仔細一瞧,拓跋甯看着竟白胖了些,不由眸光含笑。

  “甯兒這些時日看來過得不錯?”

  拓跋甯臉上一垮,“哪裡!整日裡待在長公主府,實在無趣得很。”

  “何時才能和你還有懷真光明正大去踏踏青,策策馬啊?”

  沈嘉歲挽住拓跋甯的手,笑道:“我也期待這一日早些到來呢。今日這關一過,想來離我們得償所願也近一步了。”

  拓跋甯聞言稍稍正了色,低聲道:“該準備的都妥當了,何時行動?”

  沈嘉歲瞧了眼一旁的漏刻,搖了搖頭,“甯兒不急,我們先等江大人的消息。”

  “太子妃呢?現下在何處?”

  拓跋甯往西北方向一指,“這會兒應該已經到覽勝樓了。”

  西北處有一高樓,名“覽勝”,可俯瞰整個行宮,是獻懷太子當年代盛帝周山祭天時,最愛去的所在。

  沈嘉歲聞言深吸一口氣,眸光堅定地點了頭。

  既然諸方皆有算計,今日索性來個先下手為強,直接反客為主!

  ————

  這時候,清樂殿。

  祭天結束後,盛帝與諸皇子皇孫,各大臣便在此處用膳。

  酒足飯飽後,衆人各自走動,小皇孫趙元烨到底還小,跟着走了一上午的儀式,此刻已難掩困倦之色。

  盛帝見狀,着人将趙元烨送回了清晏殿。

  這會兒,底下暗潮洶湧,沈嘉歲被安甯郡主身邊的宮女叫走不久,消息便已傳到了這邊來。

  瑞王坐在案後,不動聲色地去看下座的江浔。

  這時候,身後有太監上來斟酒,俯身之際,輕而又輕地說道:

  “王爺,淑妃娘娘調用了幾處人手,讓奴才們莫要聲張,奴才不敢隐瞞,還請王爺裁奪。”

  話畢,那太監便起身後退,面色如常地站定。

  瑞王聞言眉頭微蹙。

  對自家母妃,他自是毫不懷疑的,隻是母妃無論要做什麼,瞞着他做甚?

  這個念頭一起,瑞王倏忽擡眸,眼底閃過一抹驚慌,手邊的酒杯順勢傾倒,酒水漫出矮案,滴在了錦袍上。

  衆人聞聲望過來,瑞王已不緊不慢起身,沖着盛帝恭聲道:“父皇,兒臣自請暫離宴席,更衣整肅。”

  盛帝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瑞王這才轉身朝外走去,出了殿門的那一刻,瞬間面沉如水。

  阿瑾......

  除了對阿瑾出手,他想不出母妃還有什麼事需要瞞着他。

  他自有打算,母妃如此擅作主張,反而會壞了他的計劃!

  思及此,瑞王眉頭緊擰,在去往更衣院的途中忽然拐向一條小路,快步離去。

  江浔見瑞王離了席,十分随意地将案上的酒杯輕輕轉了個向。

  瑞王手底下可用之人那麼多,怎麼可能認得每一張臉呢?

  所以說,人在精,不在多。

  再者,瑞王爺總想着利用和太子妃那段舊相識的情分謀事,今日就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給瑞王傳話的太監依舊恭敬立着,這會兒眼角餘光瞥見江浔面前的酒杯轉了向,便不動聲色地退下了。

  片刻後,對面坐着的榮親王世子趙懷璋毫無預兆地起身走到殿中,沖盛帝跪下,沉聲道:

  “微臣向聖上請罪。”

  此言一出,殿中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過來。

  席間案後,趙懷襄霍然擡眸,緩緩捏緊了手中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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